安济坊的编制还存在,并且扩大了。主力军就是以高方平模式培训出来的那群不是郎中的学徒。低薪,高效,针对性的做基层工作,就是他们的特点。
严格来说他们到底算医生还是护士,高方平也没有弄懂。不过可以肯定的在于,经过了“安道全医学院”的针对性培训,处理一般性的防病防疫,外伤,消毒,小儿咳嗽阵状等等的判断,他们比传统郎中还强。当然对于阵状不太明显的疑难杂症,就需要功底了,这方面他们不如真正称职的郎中。但也会强于以往那些潜藏在民间以骗钱为目的的庸医。
苦人获得廉价小儿咳嗽丸的唯一途径是:安济坊的诊断。这部分就是有财政补贴的。
至于其他人,从其他渠道购买的,时静杰这个掌柜也是猥琐人,那就是市场价,和东京一个价格,乃是所谓的统一零售价。
但尽管这样也算很便宜,拥有很庞大的市场。开市的第一天,国企大药房直接被挤爆,来自江南各地的药商,胡商等等,哭着喊着的挥舞着手中的票子:买买买!坚决剁手到底!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订单都不知道排到猴年马月去了。
这就是来自专精的加成。安道全是个能人,他自诩有天赋又有祖传秘方,还学富五车,号称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这些高方平是相信的,只是所谓的同行相轻,在太医院中,其他御医非常的看不惯他。
高方平当时让他收起心思,不搞其他,集中团队智慧和精力,专门吃透小儿百日咳这一病状,就是功劳。于是专精专注下搞出来的东西是非常有效的。小儿咳嗽,也不仅仅是大宋的儿童会有,蛮子和胡人一样的会有。于是造成了这种特效药声名远播的奇景,现在扩散到了江州。
听说目下那个何诗寒姑娘,也算是安道全医学院的一个导师,她也成立了自己的团队,找高方平申请了经费,专攻妇科。并且现在已经名声大起了,因为她经常去给皇后娘诊断。
要不是因为她女人的身份,高方平要给她弄个太医头衔并不难……
一群小孩子在安济坊内徘徊,像足了小时候高方平去儿子医院看病的情景。
妈的有个孩子竟然在这寒冬腊月时节光着屁股,露着小鸡1鸡,而上身又穿着破棉袄。有人问及“小兔崽子你裤子呢”,小屁孩留着鼻涕说家里只有一条小孩的裤子,哥哥穿着去山里捡柴去了。
如此,引得安济坊的其他人哄堂大笑。
这不是嘲笑而是一种认同,因为这不是个例,而是真实存在的。有些人家的大人都如此,只有一套像样的衣服,谁出门谁穿。
光屁股小孩眼泪汪汪的样子,被围观了,没人权。寻思:娘说过“你是小孩没人笑你的啊”。
安济坊的院子里,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女娃,背着咳嗽的弟弟来等候着拿药的,等着等着她们就忘记了,叫名字也都没听到,只是躲在远一些的地方偷看光屁股小男孩,并且有时候女孩们会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富安被抓了,然而他麾下的流氓都还在,安济坊忙的时候他们就自带饭盒的来帮忙。
叫名字没人应答,于是一个流氓过来给丫头后脑勺一掌道:“有什么好看,过十年你就可以直接拥有一个鸡1鸡,现在给老子赶紧的,去拿药,没见你弟弟快病死了?”
于是小丫头背着弟弟,屁颠屁颠的去拿药了。
“你要是再敢有伤风化裸奔,我一脚踢烂你的屁股。”狗腿子不是公务员,所以他敢明目张胆的威胁小屁孩。
“可是俺娘说了我才六岁,不用害羞的。”小屁孩很神气的道。
“我是十二岁时候才敢在女子面前亮剑的,你小子六岁就开始了。有前途,过两年可以来拜在我门下。”把定量的咳嗽丸给他后,屁股上一脚踢跑了。
这些,都是在目下的“江州儿童医院”最为常见的场景。
在其他地方看病,就算他们的父母到场,也会被庸医忽悠骗钱。不过在江州高方平的治下,百姓们神经都很大条,许多时候睡觉都不待关门的,孩子丢了也不去找,反正某个时候会有官差送回家来,然后被家长几拳打哭问小孩以后敢不敢的,如此就搞定了。
现在日子很紧张,他们的父母有工作的要忙于奉献,没工作的那群就算是寒冬里,也要参与社区组织的劳动,捡柴火,挖煤炭,能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孩子病了都是自己去安济坊看,然后报“门牌号”,不用付钱,记账就行。
然而仅仅是黄金一代有这待遇,其他的大人看病仍旧依照以往的传统,固有的群体譬如农人按照比例优惠,新添加了国企人员也按照比例优惠报销,其他的自费全额。会比民间便宜,也基本不会遇到忽悠。
当然看的质量高方平不能保证,事实上大户人家当然是花大价钱找名医看病的,这符合社会规律。
什么是人们最需要的呢?
这个东西因理念不同也会有很大的不同,问高方平和蔡京会说要制霸一切。问那**商,他们要钱。问老常,他要做包青天。
对于江州的大头百姓,他们要的东西就是现在的这个情景,这就是他们概念中以前没有的尊严。
因非常时期偷粮案而名声大起的陈二狗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他在虎头营当差,成为了高方平的贴身护卫。此番他妹妹也领取了现在极其紧俏的咳嗽丸,于是他小妹又活蹦乱跳了。
太好听的话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