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乡绅领袖王勤飞的身望,似乎得到了极大扩张。
高方平最为担心的事也在这个节骨上发生了,县衙来了人,在外击鼓鸣冤!
高方平知道击鼓的人是个刁民,是王勤飞怂恿的,但是没办法,既然县衙有个鼓,那么鼓声响起的时候,不是尸位素餐的那个昏官,是必须去听情况的。
“升堂。”
换上了官袍,坐上高堂的高方平一敲堂木。
枪杆子模仿杀威棒,不停敲击在地的阵势下,一个明显混混泼皮模样的汉子,扯着一个妇女上堂来了。
“何人击鼓,所诉何事?”高方平问道。
那个已经哭红了眼睛的妇人跪在地上,声嘶力竭的道:“请青天大老爷做主,民女已经家破人亡……”
“放肆!”主簿王勤飞起身喝道:“无知妇人你活腻了?你是主诉之人?知军大人代天升堂,他不问你也敢开口,来啊,给老夫掌嘴!”
永乐军的人不动,但原有的郓城县公差,上前抓着妇人两个耳光,打的嘴角冒血。
雷横和朱仝两个步军马军都头觉得不妥,大皱眉头,无奈他们地位低下,根本没有说话的资格。
高方平猛地把手按在桌子上就想起身,但是迟疑片刻,介于这是规矩也只得忍了,再次一敲堂木,淡淡的道:“谁主诉?”
“小人牛青,拜见青天大老爷。”那个身穿锦袍的汉子跪地,依照规矩乖乖的磕头。
“所诉何事?”高方平眯起眼睛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此泼妇家,欠下了小人的钱财还不出来,但今日小人依照借据去收取抵押物的时候,泼妇不给,把小人咬伤了,这是证据。”牛青不慌不忙的陈上借据,还拉开手袖给高方平看,只见手臂上真的有一个牙印,咬的很深。
高方平拿起借据看了顷刻,借据上看不出什么问题,这才问妇人道:“鲁王氏,借据可是你所写?”
妇女哭着道:“民女不识字,不会写,是他写了后,民女按的手印。”
高方平皱了一下眉头,迟疑再问道:“那么本官问你,当初约定的可是以五亩良田和房产抵押?”
妇女哭的泣不成声,无奈的点头道:“乡里找人借钱要有抵押,确是以田和屋子抵押。”
高方平不禁大怒,一拍桌子喝道:“败家娘们,那你还哭什么?白纸黑字签了,你想老子怎么判!”
县衙外聚集了老多的围观的老百姓,他们看到这一幕双眼发黑,对高方平这个昏官不在抱有任何希望了。
“大人英明!”牛青也笑着抱拳拍马屁,却是被主簿一瞪眼,又赶紧低着头。
“可是民女不服。”妇女哭泣道,“当初的约定是,还不出钱以我家仅有的良田和房产抵押,但前提条件是必须请民女为佃户,房产也继续以低价租给民女住,直至我两个孩子慢十五岁为止。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那么一回事,牛青不但不要民女去种田,相反把民女从仅有的老宅之中赶走,民女的两个孩子被吓哭,不想离家,却被他们抽得满身血痕,民女护子心切,情急这才咬人的,并非有意撒野。”
高方平铁青着脸,扬起手里的借据,一字一顿的道:“但借据上写的明明白白,以田产和房产抵押,也未对聘你为佃户和租房之事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