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回暖,万物复苏,今天是郭图劝降常山郡不成离开后的第二天,是一个晴天万里无云,覆雪消融殆尽的好天气。
刚过黎明,常山郡西城之外已经陆续的出现了颜良军的斥候,他们或远或近的在西城之外徘徊,好似在打探城中的防御情况,寻求袁朗军的防御弱点。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敌军的一员斥候这次直接驱马赶到了西城的城下,他手里擎着一支绑着白布的箭矢,在临近城下之时弯弓搭箭,直接将手中的箭矢射向了西城城楼木柱上。
任务完成,敌军的斥候旋即拍马想走,突然,一支从城楼之上飞速而下的利箭直chā_tā坐骑的马腹,那马儿吃痛,直接翻倒躺地,算那斥候命大没被摔死,不过经此一吓,他也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连他坐骑的死活都懒得看,直接撒腿赶紧离开了攻击范围,往西逃窜去了。
“想不到白帅神箭未老啊,刚才那一箭不偏不倚,真正好!”
袁朗站在城垛上夸奖着张白骑,没错,刚才用箭射敌军斥候的正是张白骑。
面对袁朗的夸赞,张白骑却回道:“若不是黄帅你要求只能射马匹,刚才那嚣张的斥候早就被某射穿了!”
“哈哈!”袁朗接着笑道,“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喽啰而已,吓他比杀他更加让他后怕,留他一命也好回去跟颜良、文丑报信不是!”
张白骑将弓箭递给身后的亲随,随后从随从手中接过敌方斥候射上城来的白布条,展开来看了一会,随后气愤的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袁朗近来虽然也识得了不少这个时代的字,可是白布条上的字体潦草,跟鬼画符没什么区别,于是只能问张白骑道:“颜良是不是没说什么好话?”
张白骑将白布条递给袁朗,继而骂道:“颜良那厮好不狂妄,居然约战咱们一个时辰之后在城外十里平原地带两军较量,并且说他只带五千人,而咱们带多少,随咱们,最后甚至大放厥词的说谁不去就是乌龟王八蛋!”
这下袁朗不用再看白布条上的字了,而且他看也看不太明白。这么粗陋的文字一看就是出自武将之手,字里行间分明就就在告诉看信者,此人简直就是个痞子无赖类型的人。
袁朗不敢想这“挑战书”是否出自颜良之手,不过不管是谁写的吧,总之确实是嚣张跋扈了点。
“黄帅,啥也别说了,你允许我也带五千人马去会一会那狗颜良,某就不信他能是三头六臂,咱们何时怕过谁!”
张白骑被这封文字肮脏的“挑战书”气得不轻,别说是他张白骑,就连袁朗心里都觉得这个委屈太大了。
不过袁朗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己方现在的势力自保有余,而决战无力,颜良也正是看出了袁朗想死守的心,这才约他出去开战,袁朗可不会上了敌方的骗局。
“白帅,不可!”袁朗继续给张白骑分析道,“这一看就是个圈套!且当两军实力相当,你试想,敌军去多少人你我皆不知,如果咱们去少了,很有可能被背信弃约的敌军合围,如果去多了,敌军势必借此嘲弄,到时我方士气势必受损,还未开战便已经输了一半,所以,如果咱们去,必败无疑!”
“那就这样被人欺负到脸上也不还击?”
张白骑似乎不太理解袁朗的忍气吞声,在张白骑看来,颜良跟他们都一样,只是人,而不是神,而且黄巾军现在人员齐整,就算打不赢颜良,也能把自己的士气给打出来,他们从来都不是怂货,虽死无憾,男儿应当血洒战场才是正途。
袁朗平静的表情令张白骑意想不到,他知道袁朗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现在他如此安静,似乎心里有着另外的打算。
“没有人说不打,不过打也得讲究方法策略!”袁朗终于开腔,并且接着道,“既然颜良给咱们下了一个看似不得不钻的套,那咱们不如将计就计,来他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讲的是汉高祖刘邦采用韩信的策略,明面上派兵休憩之前被烧毁的栈道,而背地里却派精锐部队翻山越岭偷袭陈仓的故事,张白骑作为汉末之人,他早就听闻了此经典的战役,可是他不明白袁朗此刻提出这个计策,却是要如何实施,难道是要偷袭颜良约战的大军不成吗。
要知道,颜良打军队可都是精锐,而且难保他只会带约好的五千人,如果一旦双方开战,自己这边的偷袭优势一过,那岂不是胜负难料了吗,这样做岂不是风险太大了。
张白骑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于是他追问袁朗道:“黄帅,你所谓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不知如何实施?如果是偷袭颜良的约战大军,那咱们去多少人马才有胜算?”
袁朗听了张白骑的话却诧异的问道:“偷袭颜良?那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shi吗,谁说要偷袭颜良大军的?”
这回轮到张白骑诧异反问道:“不是偷袭颜良,那黄帅你所指的‘陈仓’是?”
袁朗坚定的望着西方的天际道:“当然是颜良军驻扎的大本营!”
“大本营?”张白骑惊讶的继续说道,“颜良不是泛泛之辈,他率领大军出营找我们决战绝对不会不留重兵防御大本营,咱们偷袭大本营就算能够侥幸取胜,然后颜良大军一旦察觉回援,咱们势必腹背受敌,被他们合围而歼之!”
面对张白骑提出来的疑问,袁朗自信的说道:“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