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符随风飞舞的街道上,只剩下一排排纹丝不动的僵,显得极为荒凉与吊诡,舜长年竖直的耳朵,犹如天线似的仔细聆听屋内众人的声音。
果然与舜长年猜测的一样,这里的人每个月都得给风族祖地送去整整一百头僵,少一头都不行,他们的确是那赶尸族残留下来的后人。
“我离开这十几天里,没什么事发生吧?”林怔应端起桌上的茶水说道。
有人无奈地说:“我们倒是希望有什么外人来,可是这个鬼地方又怎会有人来呢?不过风族的人倒是来了几次,没有说什么,转头便走了,应该是在看我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吧?”
“一个月的时间不是还没到么?至于么?”林怔应摇头叹道。
“不管怎么说,应叔你带回来的几十头僵,与我们收集的加一起,别说百头了,还有十几头多的呢。”有人笑道。
“都去休息吧,明晚我就出发,从这里到他们那里,还要不少时间呢,尽快出发,免得招人把柄。”林怔应叹道。
众人讨论了半会后,便各自散开了,第二天一早,林怔应休息一晚之后,直接来到自己带回来的几十头僵前,一个一个的查看。
当他来到舜长年前时,煞毛满面的脸庞不由露出了几分疑惑,只因舜长年实在是太做作了,他为了让自己装得像一点,足足憋了一个晚上的屎尿,整张脸都憋得煞白了,吐着舌头,翻着白眼。
林怔应在舜长年面前转了又转,让后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可是林怔应下一句话,却让舜长年差点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小小年纪,怎么死得如此难看,还是不要了,免得带去风族会让人以为我烂以充数。”林怔应点头说道,而后抱起舜长年,扔向了小镇的一角落中。
舜长年心中直骂娘,自己这么帅的一个人,居然被人嫌丑了,这让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不过,他还是先将憋了一整晚的屎尿排了再说。
这一天,林怔应将自己带回来的僵与镇内的僵精挑细选后,选出了百头,排成一条长龙,不是他不想将这些僵分为几排,而是僵是跟着他所走过的路而走的,若是为了省事分成几排,到时候恐怕半路就不见了几排僵。
舜长年在小角落处足足呆了一天,无人问津,当夜晚来临时,铃铛声响起了,他当即便闪了出去。
只见镇口处,林怔应重新穿上了黄色的道袍,独自一人背着满满一篮的纸符,手提着油灯与铃铛,带着一排跳动的僵,逐渐消失在了黑夜里。
舜长年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赶尸镇中,当林怔应带着一排僵离开赶尸镇十几里后,舜长年方才出现在僵的最后,慢悠悠的跟着。
舜长年心里是激动的,跟着林怔应肯定能找到风族祖地的所在地,而且,在这些僵的掩护,他绝对可以安然无恙的进入风族祖地当中,何乐而不为呢。
林怔应带着一排僵马不停蹄的赶往风族祖地,足足用了十天的时间,来到了一座废城之前。
此城早已荒了不知多久的岁月,庞大的城内,没有一座房屋大殿是完整的,古老而荒凉,城内到处都是白花花的骨骸,仿佛来到了地狱中。
这里很静,静得连虫鸣都没有,坍塌的房屋,点缀的骸骨,阴凉的味道,还有无处不在的死气,都彰显着,这里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舜长年来到这里后,心头顿时紧绷了下来,他知道,他接近了风族祖地,因为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林怔应轻车熟路,带着百头僵,以及一个混进来的人走向一所崩坍了半边的大殿。
大殿虽然坍塌了半边,可是依然很大,而且一尘不染,显然平日有人走动。
进入大殿之后,林怔直径来到大殿的顶端,一幅与这座废城格格不入的壁画前,这幅壁画之所以说它与这里格格不入,完全是因为它实在是太栩栩如生了,仿佛活着一样。
此画成横形,当中画着一片荒野,跌宕起伏的连绵大山中,一座座坟墓犹如破土而出的春笋般在大地上冒出头颅。
在那些数之不尽的坟头前,还盘坐着一道道身影,这些身影单是从画上来看,就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体非常的僵硬。
除了这些身影与坟墓以外,还有不少建立在山野中的阁楼大殿,每一所建筑物都十分的狰狞,如同一个个恶魔的头颅。
而这幅画的第一视野却是一双脚,这双脚立在画前,站立在一个山头之上,宛如从天而降的神灵大脚,除了这一双脚以外,其它的一切都显得极为渺小,单从这双脚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此人必定是叱咤风云的绝世强者,位于芸芸众生之巅。
舜长年无声间吸了一口气,这幅画所画的,应该是风族某个时期的景象,真实的景象,画这画的人也别有一番心思,以这双脚为主景。
林怔应来到这幅画前后,对其极为恭敬的叩了一叩,而后拿出那三把铜钱捆绑而成的长剑,插入了画中。
随着三把剑的插入,壁画突然从中心处出现了一条光线,犹如一扇门般,从外往内打开,露出一片如同水流的血红光幕。
舜长年嘴角抽了抽,要是没有林怔应的话,他恐怕难以寻到这处风族的入口,这他吗的也太隐秘了,外人压根就不可能找得到。
林怔应什么也不说,当先领头走入了当中,刺耳的铃铛声不时从当中传出来,百头僵开始往当中跳去。
当舜长年穿过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