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他们选了一个常去的地方,热闹非凡,徐惜澈带的几个人很快就被融化在他们的热情里。
因为都是年龄相仿,也都曾经有过严苛的部队生涯,大家聊得热火朝天,酒也是一杯一杯的下肚。
看守所的工作其实是乏味无趣的,全年无休,没有节假日,又都是一群糙汉子,也不需要顾忌形象,打成一片。
唯独徐惜澈和陈安然,两个气质使然的男人,周身仿佛带着光环一般,在这样的人群里,备受瞩目。
他们这边热闹非凡,引得周围的客人频频注目,因为都是便装,也没有平日里的威严架势,热闹的场面让其他的客人跃跃欲试想要加入。
桑上坐在陈安然身边,他们这个桌上气氛还好,不知道是因为陈安然和徐惜澈这两座不苟言笑的冰山,还是顾忌她这个场上唯一的女性。
李毅一直在活跃场面,徐惜澈偶尔搭两句腔,陈安然却是一直不开口,只一心为身边的桑上布菜。
“徐长官,这一次你来查贺文的案子,不知道……”
李毅端着酒杯敬徐惜澈,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惜澈打断,“这个时候不谈公事。”
他凤眸微微轻佻,端起酒杯,目光扫向对面的陈安然,邪魅性感的脸上透着一抹冷意,“陈安然,我想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吧。”
当年徐立新是死在陈安然的狙击枪下,徐惜澈就算没有亲身经历,却也知道那场面的惨烈。
徐立新的死最后没有解释都没有,上面为了维护形象,这件事秘而不发,最后不了了之。
他知道当时父亲的做法过于极端,甚至用叶晴作为筹码,但是怎么说那都是养了他二十多年的父亲,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这个仇他不能找秦臻报,不管怎么说他给了他另一条生命,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找陈安然。
陈安然的身份他一直很清楚,是秦臻他们安插在官方的眼线,为他们铺路掩护,他想要打击他们的犯罪行为,就必须先除掉陈安然。
“当然。”陈安然抬眸,端起酒杯,一向肃穆威严的他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徐长官,你可知道当年如果没有我的一枪,死的可就是无辜的叶晴。”
虽然陈安然对于当时的叶晴颇有微词,但是他也很清楚,这件事跟叶晴没有太大的关系。
当年的情况徐惜澈知道个大概,徐立新用叶晴作为要挟,想借萧家的手除掉秦臻,同时用他的肝脏来救他。
那种情况下,就算陈安然作为一个执法人员,可能也会选择当场击毙。
尤其是当年的叶晴还怀有身孕。
“所以这一枪,我没有找你讨回来。”徐惜澈心思复杂,正因为当年的是叶晴,他才更没办法释怀。
一个是他敬重的父亲,一个是他最重要的女人,如果当时他在场,他宁愿死的是自己。
“但是这一次查萧家,我希望你能安守本分。”徐惜澈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凌厉至极。
萧家作为官方最大的供应商已经猖獗太久,他必须要想办法搓一搓他们的锐气。
“徐长官多虑了。”陈安然与徐惜澈碰了杯,凑近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我一向奉公守法,也从不擅用职权。”
这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徐惜澈都佩服这种不要脸的精神。
白酒辛辣,入口却有一丝绵软,徐惜澈轻轻碰了碰,并没有多喝,酒对他来说是禁忌,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饮酒。
他放下酒杯,冷笑着嘲讽,“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按照陈安然以往做的那些事情,他这身军装早就该脱下来了,但是偏偏他行事缜密,他曾经授意督查调查,但是结果竟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陈安然这个人的历史背景竟然完美的滴水不露。
也正是这样的滴水不露,才更让他怀疑,迟早有一天他要找到证据,将他拉下神坛。
“不信的话大可以去查,我随时配合。”陈安然丝毫不在意的抿着酒。
现场的气氛顿时有些微妙,大有一种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就连旁边的桌上都感受到这边的紧张气氛,嘈杂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桑上一直低头吃东西,因为陈安然提起叶晴,心绪一片复杂,自从当年机场一别,她就再也没有叶晴的消息,后来她又进了戒毒所,更没有任何消息,不知道这几年她过的怎么样。
她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叶晴执意要走,并且是身怀有孕的情况下。
但是听他们的话,那一定是一个血腥的场面。
徐惜澈冷哼一声,正要开口,李毅慌忙出声调解,“来来来,今天难得这么高兴,不谈这些,兄弟们快来敬徐少一杯,几年不见,我们徐少越发的精神了。”
“对对对,徐少和陈少都是我们警界的颜值担当,要知道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标杆在,每年参军的女生才会越来越多,军营里的弟兄们也有了撩妹纸的福利。”李毅的一个手下顺着话题接下去。
“没错,羡慕的我都想重回部队了。”有人随声附和。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端起酒杯就是一阵豪饮,无论什么时候,男人们聚会都少不了女人的话题,哪怕是现场全是一堆大老爷们。
“照你这么说,那些女兵都是奔着我们陈少来的呗。”陈安然今天只带陈允一个人。
“废话,难道还奔着你啊?”大家早就聊得称兄道弟,损起人来也丝毫不需要顾忌。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