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冷风萧瑟。
漆黑的夜色之下,呼啸的风声,让这一片本就人迹罕至的地方,愈发的诡异。
那不远处的地方,一个白色的身影,缓缓地蠕动,下一秒,周围却亮起了火把。
“世子,是有人还活着。”
来人说话非常的沉稳,在乱葬岗这样子的地方看到了活的东西,还丝毫不害怕,可见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马车内的人听到了外面的话,掀开一角车帘,狭长的眸子看着那侍卫所指的地方,当看到那一抹娇弱的身子,白色的衣裳染满了艳丽的血色之时,瞳孔微缩,下一秒,便下了马车朝着那人走去。
“世子——”
萧墨景抬手制止了身后人的跟随:“无妨,这到了乱葬岗还能活着的,必定不是个简单的。再说了,我又怎会相信那些乱七八糟的?”
景一动了动嘴巴,最终什么都没说。
——
程陌只觉得自己浑身疼痛,身上的皮肤,遇到那冰冷的雪地,那温度,绝对是能够直接将她冻死。
该死的!
她前世是医毒世家唯一的传人,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特工陌狐。却没想到最后竟是被自己的毒药给毒死了,一醒过来,便是在这样子黑漆漆又冻死人的地方,四周诡异的亮着的鬼火,若不是她生来不信这些,早就被活生生的吓死了。
刚才的一段时间,她很好的接受了这具身子所有的记忆。
不过!若是没有人在这里拉自己一把,带着自己离开这里,她必定是得等好长时间才能走出去。
但是,她不能。若是她不能提早回去,就如了那些人的意了。
倏尔,耳边传来一阵完全没有防备的脚步声,程陌咬唇,抬起头,一双清丽的眸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你是谁?”
萧墨景蹲下身,丝毫不在乎周围那因着白雪融化和鲜血混在一起的雪水:“凌阳侯府?”
程陌双眸危险的眯起:“呵!叶清清巴不得我去死,人都被扔到了乱葬岗了,还派了人来杀我?”
叶清清?萧墨景心中明了,朝着程陌缓缓地伸出了手。
程陌狐疑的皱眉,但是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符。
萧墨景拉起程陌:“想回去么?我正好要回金陵。”
程陌咬唇,双眸迸发出愤恨的神色:“回,当然得回!这个时候回去,我还能参加一会儿自己的葬礼。”
没错,程陌穿越过来重生的这具身子,便是当朝凌阳侯府的嫡长女叶陌言。
而凌阳侯爷叶正文,也就是叶陌言的亲生父亲,却在几年前便过世了,随后,娘亲秦双玲也殉情而死,之后,凌阳侯府便是二房的叶正羌掌家。
所以,叶清清这个二房的嫡长女,才敢肆无忌惮的杀了还是三皇子未婚妻的她,从而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霸占本属于她叶陌言的亲事。
南宫珏,叶清清,渣男渣女!
景一看着跟在萧墨景身边的女人,深深的皱眉:“世子,这人?”
“凌阳侯府,叶陌言。”萧墨景吐出了几个字之后,便自顾自的进了马车。
叶陌言看到景一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也没在意,直接钻了进去,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个脏脏的衣服会毁了这豪华干净的马车。
萧墨景瞥了眼坐进马车的叶陌言,便不再说话。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凌阳侯府账房嫡女叶陌言暴病而亡的消息早就是众人皆知,凌阳侯府也是都挂上了白帆。
萧墨景送着叶陌言回到凌阳侯府,便离开了。
叶陌言看着那辆马车,嘴角微微撇了撇,靖王世子萧墨景!
转身,看着门口随风飘散着的白帆,冷笑:“开门!”
守门的小厮打开门,当看到门口叶陌言的脸,顿时尖叫了起来:“鬼啊,鬼啊!”
叶陌言撇撇嘴,看到那晕过去的小厮,踢了几脚,平日里没对她仗势欺人。
“吵什么吵?”此时的二房主母苗颖并未睡着,而是想到叶陌言死了,老爷便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凌阳侯,自己便是高高在上的凌阳侯夫人,一想到这里,她便乐的睡不着觉,所以,一听到小厮的叫声,原本就在前厅的苗颖,便赶了过来。
“呵,二夫人。”苗颖一愣,死死地盯着那张脸,等看清楚了这张脸之后,脸色刹那间惨白一片,再看苗颖身后的那几个丫鬟仆人,亦是战战兢兢。
叶陌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嘴角的笑容却愈发的大了:“凌阳侯府上上下下都挂满了白帆,怎的,是有什么人出事了么?也不对呀,若说这年龄最大的,可不就是二叔了么,但是二婶,二叔应该还好好的在柳姨娘的院子里吧?”
苗颖生出那涂着红色丹蔻的指甲,不可置信的看着叶陌言。但是,好歹是在后院沉浮了那么多年的人,比起那个吓晕过去的小厮,倒是镇定了许多。
“哪里来的狐媚子,竟然敢冒充凌阳侯府大小姐,来人,还不打出去?可不要让这些个肮脏份子扰了大小姐。”
“是,夫人!”苗颖身后的人,自是已经确定了,这叶陌言并未死,苗颖的奶娘廖嬷嬷双目一瞪,“还不打出去,夫人说的很清楚,怎么能让这些下等的东西脏了大小姐的灵堂。”
叶陌言淡定的站在那里,等那几个仆人推推搡搡的走上来,微微低头的双眸,才迸发出危险的信息,下一秒,右手便迅速的扼制住了身侧一个仆人的脖颈:“本小姐是堂堂正正的凌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