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恂?”李暄道。
“今晚来的人是衙差,不是城防营的官兵。”秦绾不在意地道,“夏恂被明秋摆了一道,明秋当时也没蒙脸,你说他会不会公报私仇?”
“你看起来好像挺希望他倒霉?”李暄奇道。
“有点。”秦绾磨了磨牙。
“他知道你的身份了。”李暄了然。
“还是小时候欺负起来可爱。”秦绾叹了口气。
李暄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王妃恶劣的兴趣又被挑起了,只是耸耸肩,只要王妃不是想玩自己,那他给倒霉的喻明秋点根蜡烛也就得了。
“闹了大半夜,困。”秦绾打了个哈欠,把东西扔到桌上,爬上了床。
李暄看了看桌上的东西,不禁一脸黑线。
总觉得夏恂要倒霉。
王妃自己耍着自家小朋友玩,可外人想要欺负她的人,她可是很护短的。
·
秦绾就在宁王府里躲了两天,第三天一早,方玉谦正好上了门,不过得到的回复是,王爷已经出城去迎接王妃了。
方玉谦想了想,便决定在宁王府等候王爷归来,可没想到等来的消息是,王爷和王妃直接去了景宁郡守府。他愣了好半天,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赶紧带着两个侍卫也匆匆赶往了郡守府。
夏恂这会儿一个头两个大。之前和花魁云荷的事在摄政王面前挂了名,虽然王爷没直接罢他的官,但想也知道今年吏部的考评肯定是个下等了,然而,这才几天,摄政王妃居然从报恩寺赶到了景宁来,原因是……王妃派遣来景宁办事的侍卫被景宁郡守扣留了?
“倒是不知道本妃的侍卫到底是犯了什么事?”秦绾坐在哪儿,语气淡淡的,却很冷。她身边的李暄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下官真不知道王妃的侍卫啊。”夏恂欲哭无泪,小心地问道,“要不……先容下官询问一下下属?”
“还不赶紧。”秦绾不耐烦道。
“说起来,本王就在景宁,你让明秋特地跑一趟干什么?”李暄忽然问道。
“昭儿想吃景宁那家李记卖的松子糖,我让侍卫跑一趟怎么了?”秦绾白了他一眼。
“喻明秋堂堂高手榜第四的人,你让他跑几百里地就为了给孩子买糖?”李暄一脸的不赞同。
“他乐意。”秦绾一扬眉,反驳道,“何况我们是青梅竹马的交情,我的女儿不是他侄女?”
夏恂听得汗如雨下。
最好不是真的,要是他的手下真的误抓了这位大神,王妃还不把郡守府给掀了?王妃都特地从报恩寺赶来了。
不一会儿,郡丞匆匆跑进来,在夏恂耳边一阵嘀嘀咕咕。
夏恂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雪白。
那个人……那个揍了他一顿害他在摄政王面前丢脸的青年,竟然是王妃的侍卫?
“怎么,找到了?”秦绾淡淡地道。
“启禀王妃。”夏恂有些腿软,定了定神,勉强道,“三天前的夜里,下官接到百姓报官,城中又大批盗匪入室抢劫,于是带领衙差前往捉贼,但到达时,盗匪已经全数伏诛,只有喻侍卫一个活人,于是……”
“于是你把杀了盗匪的人当做盗匪抓了?”秦绾一拍桌子。
“不不不……”夏恂急道,“只是喻侍卫并未表明身份,即便是盗匪,可毕竟是二十几条人命,总要带回来审一审的,这是下官职责所在啊……”
“那现在知道了,还不放人?”秦绾没好气道,“明秋在本妃身边杀的刺客多了,夏大人是不是还要一一清算他手里有多少人命?”
“王妃恕罪,恕罪。”夏恂抹了把汗,不敢分辨要是当时喻明秋说一声他是摄政王妃的侍卫,谁敢抓他啊!
郡丞很有眼色地赶紧亲自跑去大佬放人。
很快的,一身清爽的喻明秋跟着郡丞走了进来。不过是坐三天牢,以他的武功,就算夏恂想要用刑,也没人能上他的身,不得不说,这几天夏恂忙于那二十几具尸体的事没空理会他反而是种幸运。
“王爷,王妃。”喻明秋道。
“没事就好,下次记得带上令牌。”秦绾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他没有表明身份的原因。
夏恂嘴里发苦,也只能自个儿咽下去。
“夏大人,我的东西。”喻明秋转头道。
“是是。”夏恂去看郡丞。
不料,那郡丞直接白了脸,“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怎么回事?”李暄皱眉道。
“启、启禀王爷,府里前日里也闹了贼,丢了、丢了一把剑……”郡丞结结巴巴地道。
“你说,我的剑被盗了?”喻明秋不悦道。
“是。”郡丞颤声道。
“怎么不早说!”夏恂怒道。
“……”郡丞是有苦说不出来,犯人的东西丢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有些是被衙差贪墨的,也是心照不宣的事,谁会特地禀告郡守?
“喻大人,下官一定赔偿、赔偿。”夏恂只能低声下气道。
“王爷,他说要赔。”喻明秋抱着双臂道。
夏恂一愣,偷眼去看李暄。
“赔偿?”李暄一挑眉,慢吞吞地道,“明秋的剑是本王所赠,是本王用了十几年的佩剑紫渊,你……要如何赔?”
夏恂脑中一白,彻底坐倒在地上。
完了——囚禁王妃的侍卫还能说是职责所在,可在郡守府中遗失了摄政王的佩剑,已经能感觉到脖子发凉了。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