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吧,其实我们对什么军机大事不感兴趣,只是和那位方夫人有仇,所以……嗯?”秦绾的语气充满了诱惑。
“真的?”刘三闻言,却是眼睛一亮。
“你很高兴?”秦绾一挑眉。
“那是那是!”刘三猛然换上一张谄媚的笑脸,似乎也不害怕了,反而挪了几步过来,小声道,“不瞒夫人您说,小的表婶能做内院管事,就是因为我那表姐是元帅的房里人,那个……”
“怎么,想让我们帮你弄死方氏?”秦绾斜睨了他一眼。
“这不是各取所需嘛?”刘三也跟着换了个方向,继续说道,“您看,京里的大夫人那就是个摆设的,何况大夫人有嫡子,小的表姐也没什么念想,这不就是求个在崇州的舒心日子么?”
“你倒是会打蛇随棍上。”秦绾似笑非笑的,不置可否。
刘三舔着脸笑,不住地搓着手。
“本夫人考虑考虑。”秦绾一耸肩。
下一刻,慕容流雪又丢出一枚棋子,重新点了他的穴道。
“……”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刘三只能用眼神表示委屈。
“先在柴房扔着吧。”秦绾道。
“嗯。”慕容流雪一耸肩,把人提起来拎走。
没带侍卫来,这种粗活也只能他干了,说起来……现在他的身份好像就是摄政王妃的侍卫?
“王妃。”顾宁走出来,神色有些压抑的兴奋。
“怎么?”秦绾道。
“刚才那人说的应该不假。”顾宁轻声道,“西门大哥他们去行刺之前也打听过元帅府的状况,跟他说的一样。不过白鼎这人对女色并不上心,后院也就只有三个侍妾,其中只有方氏算是正式的侧室,现在崇州战局不利,听说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进过后院了。”
秦绾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被他们闹了这一出,元帅府的守卫森严多了,要混进去不容易,把人劫出来倒也可以,但也不好安置,毕竟我有许多事要问,就算方氏肯配合,也需要不短的时间。”
“若是里头有人合作,自然方便多了。”顾宁说道。
“呯呯呯!”就在这时,外间店铺的门被人敲得震天响。
“这么快?”秦绾脸色一变,沉声道,“收拾干净,去把西门远山也带到柴房去藏起来,你自己也是。”
一男一女,说是兄妹叔嫂什么都能混过去,但一女二男就说不清楚了。
“是。”顾宁立即点头,迅速去了。
很快的,慕容流雪赶过来,低声说了句“柴房下面有暗室”,就出去开了门。
“搜捕刺客!”一行官军一把推开慕容流雪,大刺刺地走进来,喝道,“屋里还有什么人?都出来!”
“没了没了。”慕容流雪赶紧道,“只有我们兄妹俩,刚刚从南边逃难过来的,小妹还……哎,谁知道这里的亲戚也上京去了,幸好留了屋子给我们。”
那小队长看了看秦绾半掩在“兄长”后面,低眉顺眼一身素服的模样,又听慕容流雪一口地道的南楚口音,脸色倒是缓和了些,再检查过慕容流雪那份毫无作假的路引,口气就更好了:“打扰了,不过按规矩,还是要搜一搜的。”
说完,小队长一挥手,十几名官军立即井然有序地散开搜查各处房屋。
看着没人注意他们,秦绾好奇地低问了一句,“路引?”
“真的。”慕容流雪微笑。
秦绾立即恍然。当然是真的,皇后灭飞花谷是出于私欲,事后还要栽赃给江湖仇杀,肯定不能通报各处官府将飞花谷打成叛逆,何况,皇后大概也想不到这一点。
“队长!这里有新鲜的血迹!”忽然间,有人高喊了一句。
那队长闻言,眼神一变,再看过来的目光就满是警惕了。
秦绾也是一愣,眼神微闪。
西门远山的衣物绷带,以及所有沾了血的东西应该都一并丢进柴房下面的密室里了,难道是太过匆忙,房间里有什么地方留下了血迹?
“有人受伤了?”小队长怀疑的眼光扫过来,一手已经按着刀。
“军爷,是我受伤了。”慕容流雪上前一步,很坦然地掀起了衣袖,露出下面一段绷带,隐隐还能看见渗出的血迹。
“解开。”小队长立即道。
“是。”慕容流雪毫不犹豫,三两下拆开绷带,果然,手臂上一段皮肤上有几道很严重的不规则擦伤,一解开绷带,还在渗血。
“怎么伤的?”小队长问道。
“这个……”慕容流雪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红着脸道,“不瞒您说,我以前是个读书人,没做过粗活,逃难的路上啃干粮也罢了,这会儿安顿下来,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活计,就想着不能让小妹一个人忙里忙外,于是想劈柴生个火……”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读书人。”小队长撇了撇嘴,一脸的鄙视。
没一会儿,搜查的士兵一一回来,表示并没有搜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东西,只有一根新劈开的柴火,断口上沾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小队长眼中的怀疑之色这才淡了下去,点头道:“走吧。”
很快的,一行人和来时一样,风风火火,撤了个干净。
“辛苦了。”秦绾这才松开捏着的衣袖。
就在刚才,有一瞬间她都想先下手为强了,白鼎治下的崇州军,果然不凡,随便一个小队长都心思缜密,作风严谨。
“有备无患罢了,没想到真要用上。”关上店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