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有箭阵做后盾,难道还怕进来说说话嘛?”唐少陵嘲讽道。
大殿中的刺客和暗卫在箭雨来袭的时候各找掩体就已经分开了,唯一还在动手的也就剩下唐少陵和那个小老头了。他们武功最高,就算是在无差别攻击的箭阵中,也不忘往对方身上招呼。那小老头也没想到,唐少陵看起来一个温雅的翩翩公子,打起架来居然是这么疯的,一个不小心,就中了一箭,刚好射在小腿上,很影响轻功。
当然,唐少陵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手臂和脸颊都被羽箭擦过,留下两道不太深的血口子。
“竖子居然还敢分心?”小老头一爪子差点抓花他的脸,甚至,鼻端都能闻到那黑漆漆的指甲上那种腥甜的味道了。
“所以,你那个师兄到底怎么死的?说出来让本公子参详参详怎么弄死你啊!多卑鄙无耻的方法都行!”唐少陵是真的很郁闷,传闻中阴山老魔可比他的师弟厉害多了,可他打这个老头子都如此费劲,当年欧阳慧是怎么弄死阴山老魔的?虽然说,就是因为那一战的战果,欧阳慧才是高手榜第一,但唐少陵怎么想都不觉得欧阳慧的武功能高到那地步,绝对是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了吧!
“啪!”御座之上丢下来一颗小丸子,落地起爆,顿时一股浓烟将他们两人一起包裹在内。
“苏青崖!你要连我一起弄死?”浓烟中,传出唐少陵的一声怒吼。
闻言,边上的人不管是刺客还是暗卫,下意识地都远离了那团浓烟。
没人忘记,神医苏青崖,医术通神,毒术……同样高绝,谁也不会觉得那团白雾是无害的。
“跟某人学的。”苏青崖淡淡地看了秦绾一眼。
秦绾摸摸鼻子,情知他说的是他把沈醉疏连同南宫廉一起毒的事,然而……她真的很想问一句,你真不是在报复唐少陵说的那句“卑鄙无耻”?毕竟,苏青崖,也是那个“卑鄙无耻的手段”之一。
“陛下,我出去看看。”秦绾说道。
“外面的箭阵?”皇帝有些迟疑。
“箭阵虽然厉害,但是很消耗箭支,他们翻山而来,身上能带多少箭?总不能见到一个人就万箭齐发的。”秦绾笑道。
“小心些。”皇帝点头许可了。
至于秦绾要投敌的问题,他是真没想过,别说秦建云还在这里,秦绾要是真投靠太子,刚刚只要反应稍慢一点,也许自己就已经死在乱箭之下了。
“陛下放心。”秦绾笑笑,大大方方地绕开中间那团诡异的凝而不散的浓烟,走出殿外。
黑暗里空空荡荡,只听到不远处的喊杀声。不过,可以想象,如今定然是有无数弓箭手拉弓上弦对准这里的。
秦绾只是勾了勾唇角,她在箭阵之下吃了一次亏,怎么可能上第二次同样的当?猎宫的演武场太过空旷,毫无遮掩,可这里却不一样。
宫室之内,其实并不是箭阵能发挥出威力的最佳场所。
“秦小姐。”黑暗中,正对着宫门的人群中,被簇拥在中间的几人,赫然是李钰和虞清秋,居然还有江涟漪。
“秦绾,你还不赶紧投降?乖乖地哀求本妃,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小命!”江涟漪一脸得意地叫嚣。
“管好你家的狗。”秦绾只淡淡地看着李钰。
“咳咳。”李钰干咳了两声,也有些不悦地瞪了江涟漪一眼。
原本想着她能牵制江辙,所以才把人带上了,可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涟漪一愣,但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终于还是没说下去,只是看着秦绾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恶意和快意。
“虞先生好本事。”秦绾嫣然一笑道,“隐宗的人其实也是来迷惑我的吧?那个时候,殿下和先生,应该已经在小燕山了。”
“不错。”虞清秋也不否认,只问道,“小姐以为,这局棋……下得如何?”
“没到终局,谁知道呢。”秦绾一耸肩,“还是说,虞先生对于当初那局没下完的棋局,竟然如此惦念?”
“有一个好对手,自然是惦念的。”虞清秋坦然道。
“那么,先生是想让我做什么呢?”秦绾笑着问道,“挟持陛下……果然也是个借口吧?”
“在下想要小姐一道口令,当然,若是能拿到兵符就更好了。”虞清秋也不卖关子,直言道,“调京畿大营入京,压制皇城。”
“你不放心雍州军。”秦绾一针见血道。
“确实。”虞清秋坦然道,“目前京城无主,比起雍州军,其实在下更想信任京畿大营一些。”
“虞清秋!雍州军是我爹爹的人,你不相信,反而相信秦绾这个贱人?”江涟漪尖锐地吼道。
秦绾眼中寒光一闪,指尖一动,一枚铜钱射了出去。
“啊!”江涟漪一声尖叫,嘴唇到下巴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虽然只是普通的铜钱,并不是磨锋利的那种铜钱镖,不过在秦绾手中使来,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反而因为边缘不够锋利,使得伤口也割裂得不平整,极有可能是要留疤了。
“本小姐特别不喜欢那两个字,要小心……祸从口出啊。”秦绾弹了弹指尖,笑得既温柔又甜蜜。
“你!”江涟漪捂着剧痛的脸,嘴唇一动,“贱人”两个已经到了嘴边的字终于还是咽了回去。
“郡主意下如何?”李钰并没有为江涟漪出头的意思,眼中反而闪过一抹厌恶,“当然,郡主要是能说服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