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孙文彬提亲之前,那些刘明远的叔伯一辈经常被怂恿着前来找他的麻烦,给他添不痛快,动则说他刘明远私自挪用刘家寨三千两白银去赎女儿,是损害家族利益的行为。.想到这里,刘明远不由掂着胡子轻轻嗤笑了一声,损害家族利益,这话也要他们才想的出来,他父亲两个儿子,伯父六个儿子,叔叔四个儿子。这么一大家子都窝在刘家寨里不思进取,每天就是为了从家族利益里夺取多一点钱而你争我夺勾心斗角,不给刘家的进取添加动力也就算了,还净扯后腿,专门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眼下虽然他花了三千两白银,但是也可以想成是买了个刘家寨的安稳,要不然髡贼哪天兴起,突然就来平了刘家寨,要知道前段时间元老院还来过把寨子里好几百劳力都给抓走了。
要说起来也怪,人家土匪要是抓走了劳力,基本上都是逮着机会就往回跑的,可是自己寨子里被抓走的这些人偏偏是个反的。听几个回来接生活用品的长工说,现在髡人不仅管吃管住,还给他们看病,顺带着他们学习文化。里面的学习积极分子已经能够认识百多个字了,这些长工要学着认字干什么?而且人家髡人的伙食丝毫不掺假,吃的可都是玉米面馒头和白米饭,就连糙米饭都吃的少,更不要说每顿每个人还能发条咸鱼,青菜也有不少。长工们在刘家寨可从来没有吃得这么好过,今天“五一劳动节”髡人放假两天,他已经在下面的围观百姓里看到好几个自己庄上的长工了,明显他们也放假不用做工,偏偏没几个回去的,都窝在东方港城里,真是新鲜了,莫不是髡人给他们灌了**汤?连家都不愿回了?
不过刘明远现在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哪怕是女儿嫁出去他也不太担心,反正女儿嫁出去了,就算是泼出去的水了,更何况早就已经是女大不中留了,早晚都会跟着那个孙文彬跑掉的,所以不如干脆做个顺水人情。但是前两天孙文彬带着几个本地乡绅和几个元老来到他庄子上下聘礼的时候把他吓了一跳,竟然是三千两银子,而且都是成色最好的东方港银饼子,等于说他之前送出去的银子都回来了。听几个元老在一旁聊天,尽管听他们的“标准话”听得不甚明确,但是却也能听的大概出来,这笔钱可是孙文彬自己一个人的,而不是东方港的。自己的这个女婿得多有钱啊?自己的女儿陪嫁的话,那又得陪嫁出去多少呢?要是少了的话,女儿会不会在东方港吃亏?会不会被孙文彬看不起?如果女儿在婚后因为聘礼的事情被刁难,跑回娘家来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他本来想要找女儿现在的上司辜晴倩商量一下,不过一看那辜晴倩竟然也是个未婚女子,还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想来也商量不下去,此时更是跟个金毛番鬼在一旁扭扭捏捏的,自己也不方便过去。环顾这城头上的元老们,这些髡人里面可都是年轻人占多数,许多人脸上甚至稚气未脱,让人不敢相信如此大的局面竟然就是这五百元老打开来的,他的目光在城头上扫来扫去,也很难看到几个年纪大点的,更何况髡人们大多不蓄须,光溜溜的下巴根本就看不出年龄,现在这一大堆人里面唯一一个老点的还站在前面负责指挥整个阅兵行动,自己当然不方便过去询问。可是女儿明天就要嫁出去了啊,这嫁妆该怎么弄啊?
孙科仇远情敌察接阳接所所
此时的城头上还有几个非元老,彭凌特正是其中一个,他现在站在城墙上,他的助手马奎正站在他的旁边,两个人都是绝对的本地土著,却和一群元老站在一起,虽然别人都对他们两个的存在完全没有注意,但是他们两个却感觉如同站在凤凰堆里的两支鸭子一般,只觉得自己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
他们两个是应谭炼的邀请特地来城墙上看阅兵的,这事情得到了执委会的批准。要知道彭凌特是当地小王庄的元老院先进支持者,又小有本钱,把一百亩地承包给了农委会,光是这事情就让孙文彬高兴了一阵,特地派了一个元老农技员和一个二十人的劳工小队前去小王庄在那里专门为这一百亩地进行耕种。彭凌特虽然不知道这些农委会的人为什么和普通的种地人采用不一样的种地方法,但是既然首长亲自带队,那么肯定不是来坑自己的,就算是坑自己,这一百亩地也还是自己的,哦,是谭姑娘的,大不了明年自己耕种好了,反正农委会会费的。
想到谭姑娘,他心头不由得一阵热潮,不由得脑袋望向东边的码头。回想起那天自己在东方港抽奖,因为贪心,把自己的全部资金都给折腾完了,最后万念俱灰直接就在远处的码头一头跳了下去。却不想阴差阳错地被一个女元老救了起来,他不由得在城墙上到处张望,可是一直看不到谭炼妙曼的身影。自己在完全没有了生的**时她给了自己希望,她等于就是自己的观世音菩萨,更不要说她和另一个女元老两人第二天还赶到小王庄跟自己讨论投资让自己经营一百亩地的事情,就连银子都是她们两个女元老给的,给了钱不说,竟然地里能够得到的收益她们两个只要六成。元老们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吗?怎么都这么不把钱放在眼里呢?这钱在她们面前都不是钱,那自己该怎么报答她们呢?难道以身相许?想到这里,彭凌特不由得面红耳赤,好像自己霎那间变成了千夫所指一般,心里似是有个小人儿在指着他破口大骂,骂他得了便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