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从来没有做过一床琴,所有的一切都是理论,这个世界上没有我造的琴。”魁东不方便说,一绺道人却没什么顾忌。
“切,肯定又是什么无聊的誓言、承诺之类,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们为什么都喜欢自己为难自己?”听到这话之后潇辰瞬间分析判断出了。
一个倾尽毕生心力钻研造琴的人,却没有造出过一床琴,原因他用脚指头都能够猜到,无非就是誓言约定之类的,或许遵守誓言和约定没什么不对,但是需要放弃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来达成的誓言和约定,即便不知道是哪,但肯定是出了问题。
偏偏这样的事情还很多,潇辰非常不理解,就像他说的,束缚自己的,从始至终还是自己,这本就是无解之事,硬要说也不是谁的对错,个人选择了之后,为选择付出的代价罢了。
“你们先走吧,小子,你跟我来,有东西给你看。”一绺道人让张全道和魁东离开,倒是把潇辰留了下来。
二人闻言,张全道不用说,自然只有遵守,不敢有半dian违抗的意思,魁东也没必要留下,两人退出了一绺斋,而潇辰则是疑惑的跟着一绺道人走进了内堂。
潇辰跟着一绺道人走进了内堂之后并没有停下,他们继续穿越了内堂来到后院,这是一个非常优雅的小院子,面积算很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好,一绺道人带着潇辰走进了校园内其中一间房。
一向是他给别人惊讶的潇辰,这回他自己倒是先惊呆了,这个屋子里是一个仓库一样的地方,这个仓库之中摆放的并非杂货,全部都是古琴,各种各样,各种完成度的都有。
有的只是做出了琴身,有的连岳山都没处理好,低头、雁足、冠角等都有没有处理好的,而且所有的琴,都没有琴弦。
初步一瞥,这里未成品的古琴,成千上万,而且都不是寻常木材制成,其中还有不少是用珍稀材料所做,如此之多的古琴,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材料和心力。
“这些都是你做的?”潇辰不禁问道。
“不错,所有的琴,都是我亲手,最用心而造。”一绺道人随意拿起了一床没有完成的古琴在手中摩挲着。
“为什么不做完呢?”潇辰接着问。
“正如你所说,世人都喜欢自己为难自己,这也是我自己在为难我,我说过,不为自己造哪怕是一床琴,所以这些虽然是我亲手所在,但没有算得上完整一床的琴,也不算我自己食言。”一绺道人放下手中古琴,又拿起了另外一床,不难看出,他对这些东西很有感情。
“可是你别着急不屑,我告诉你年轻人,人这一辈子,总有很多无奈,不是我们想那样,不是我们不能改变,是形势,你知道吗,你不屑外界的对你的评价,但你在世界上的姿态,就是众人评价的样子,你我皆是长河一滴水,谁又能在岸上看着谁?”一绺道人放下了手中古琴,双手背在身后,语气有些沉重。
“我不懂,也不想懂你们的世界,我有我的世界,我的规则,只要我不愿,谁也不能让我改变。”潇辰说话的时候身体站的笔直,脸上玩笑之色全部收了起来,很难想象潇辰还有这样的一面。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如此倾心造琴吗?”一绺道人打断了各自道心的方向。
“造琴赚钱?”潇辰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还以为可以正经说句话了,没想到,你果然是得揍。”一绺道人嘴上这么说,不过看样子兴致不高,并没有揍潇辰。
“因为上魁龙山之前,我也是琴修。”一绺道人所说的,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算多离奇,就算是炼体之士或者修道士也有中途放弃当下修炼,有的改修道,有的改炼体,只要有更好的出路,即便多决绝的人,很多都选择了对现实妥协。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总之我在别人面前起誓,终生不为自己造琴,而值得我造琴的人,我现在还没有遇到。”一绺道人说这话的时候豪情万丈,更是有种天下舍我其谁的大气魄。
“帮我造一床吧,极品灵器中都要算上乘的琴。”潇辰一笑,没有追问为什么,而是直接提出要求。
“你,凭什么?”一绺道人看着潇辰,目光有些咄咄逼人。
面对一绺道人的目光,潇辰没有闪避,也没有挑衅,只是淡然的一笑,“我今年不足半百,修为堪比胎成中期可战后期,甚至胎成圆满,练体之术元神之下无敌。”
“天资聪颖,这是老天给的,算什么能耐。”一绺道人不为所动,嗤之以鼻。
“那我要说静幽琴心接近大成呢?”潇辰也不恼,继续淡定开口。
“静幽琴心乃琴修登堂入室的初步证明,接近大成有什么……什么?”一绺道人面不改色的说着,但说道后半句的时候突然像是炸毛了一样。
“其实刚小成不久。”潇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足半百之岁,静幽琴心早已小成,小子,你胆敢耍我,老子非活剐了你不可。”一绺道人说话的时候有dian激动,显然对于这种消息,他很震惊。
他曾经是不俗的琴修,自然知道静幽琴心的困难,若是潇辰所说为真,那他真的是琴修中的超世天才,空前绝后的天才。
“这难道还能作假不成?”潇辰抱着手,一幅任你检查的样子。
确实也如潇辰所说,这种境界上的东西,不是能够作假的,要检验非常简单,只需要让下次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