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贞拱手道:“将军,如今杨轩率领十万大军(虚数)与鞑子相持于汉水一线,杨展又为李干德袁韬武大定所杀害,为今川中众望所归的是将军,怎么不闻不问的,现在居然在大堂之中喝闷酒啊。”
曹勋拿起酒杯,站起来道:“喝闷酒,不喝闷酒又怎么样?
袁韬、武大定姚黄出身,身边亡命之徒甚多,现在又有朝廷旨意,我又能如何?”
刘道贞摇头道:“朝廷旨意?如今朝廷为那刘铁棍把持,发出的只有矫诏,那有朝廷旨意?
自从起兵以来,杨展将军先是三江口挡住大西军南犯,然后与川陕总督杨轩一道率部追击流寇,而今更是率部深入yn境内,如此大功之人居然被人矫诏杀害,士民不平,天下不平啊。”
曹勋摇头道:“天下不平,天下不平又如何?就拿那个杨轩来说,虽然能征善战的,但其部主力与鞑子对峙于汉水一线,自身难保,不平又如何?”
刘道贞笑道:“将军常常自诩儒将,当知当年刘玄德曹孟德争夺汉中之事吧。”
曹勋笑道:“老夫虽然读书不多,但也曾听过评书。
这次杨轩兵伐汉中之后,老夫更是仔细揣摩,你说说,汉中之战胜负如何?”
找了一个桌椅坐下,刘道贞自斟自饮喝了一杯,看着颇为着急的曹勋道:“当日曹操率部前来争夺汉中,刘备刘玄德如何评价此事?”
曹勋微微一怔,突然眼睛大亮道:“徒劳无功,你是说鞑子会徒劳无功?怎么可能,这次鞑子兵马众多,杨轩根本没有机会打败对方啊。”
刘道贞笑道:“杨轩没有机会打败鞑子,但鞑子难道有机会打败忠义军吗?”
曹勋大惊,连连追问其故。
刘道贞笑道:“在下在成都之时也曾参与军机,两军形势了解甚多。
汉中地势险要,粮草运输困难,今日形势与当年蜀汉争夺汉中形势几无二致,以当日曹操之强尚且不能夺取汉中,何遑今日之事?
现在两军对汉江一线,精锐集结于此,更重要的杨轩组建了3个水军营,大小船只百余艘,完全控制汉江,构筑深垒。
即便鞑子兵强马壮,但要渡过汉江,填平深垒断无可能,如此忠义军可保无忧亦。”
曹勋想了想,摇头道:“满清势大,如今天下十分已经占据七分,现在被汉江阻隔,完全可以从其他地方调派水军,只要能够渡过汉江,如此杨轩必败无疑。”
刘道贞想了想,摇头道:“话虽如此,但王光兴、贺珍、刘体纯等部控制汉中中游地区,满清长江水军本来就十分弱小,即便能够调往汉中,也会被贺珍等人阻击,此其一。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鞑子大军深入汉中腹地,兵马粮草需要从关中凑集,如此不但路途遥远,千里餽粮士有饥色,所过的更多是驿道,损耗必然远在忠义军之上。
只要依托汉江稍稍挡住对方进攻,然后派出兵马截断鞑子粮道,如此十万满清大军必溃无疑。”
曹勋面有喜色,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清军必然易于之辈啊。
除此之外,若不能稳定川中局势,忠义军也必然难以与清军持久啊。”
刘道贞摇头道:“将军言之大谬亦,当日蜀魏相争于汉中,曹操以举国之力来夺,当时刘备以益州一地之争与其抗衡,但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曹魏虽然兵强马壮,但也未能尽全功。
今日满清初定中原,再加上其推行剃发令等弊政,现在两军重兵对峙于汉中运输困难,若时日长久各地豪强见有机可趁必然趁机作乱,杨轩难持久蛮清亦难以持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