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家主子除了轻功,武学上无任何造诣,如今再瞧在九江阁一众精锐杀手面前显得过于灵活的唐淼,瑞安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瑞安的反应,唐铭看着,嘴角竟然不自觉的扯上了笑,如此看来,七宝的功夫,当真是她自己刻意瞒下的,在所有人皆以为她轻功了得的时候,她还藏着这一手,他家七宝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怪道是精明的很,瞒起人来,也是彻底。
就拿着她是个女孩子的事来说,除却家中人之外,这些年在外,她自己不也藏的很好么,他们家这七宝啊,唐铭在瞬间,竟有些想要取笑自己,取笑同她一样杞人忧天的人,怎么会觉得七宝好欺负,她不欺负旁人,不震惊旁人,怕是就要偷笑了吧。
“都站那干嘛,不知道帮忙啊!”
唐淼在瞧见唐铭带着人的瞬间,提了剑,划出一道气浪,将一众九江阁的杀手震的退了自己五步远,自己则拉着唐琴撤回了大殿,将一众杀手通通留给了沈逸等人。
在屋顶憋了一晚上的唐家军正愁情绪没有地方发泄,听了唐淼的话,个个干劲十足的加入了战斗,不知是憋的太久了,还是九江阁最为凶狠的那些个高手都被磨死了,唐家军出手的时候,竟出奇的轻松,大有江湖高手碰上还没出师的小毛贼的感觉。
唐淼好容易得了闲,两手抱剑,身子倚着大殿外雕刻精美的石柱观赏着自家那些个兵的身手,全然不顾身后那些个大臣们眼睛的怀疑神色。
唐家老幺到了哪里都是这懒散的性子,哪怕是这般紧张的时候,竟也可以直接做了甩手掌柜,踱到唐淼的身边,唐淼不禁莞尔,“七宝,你就不怕身后那些个大臣的眼神把你的背后瞪出个窟窿来,竟然直接就站在这儿看风景了。”
唐淼紧了紧双手,无所谓的耸肩,“我又不是他们的苦力,他们谁和九江阁有过节,谁才心虚!”
唐淼作妖本就是为了给姬若离拖延时间,如今唐铭回来了,她自无所谓,何况,那些个九江阁的精锐在她这里全然没有吃到好果子,方才唐铭走的时候,是她周身杀气最重的时候,那些个拔尖的,早就倒下了,剩下的,唐家军这么多人,要还是打不过,还真是该回去重新操练操练了。
姬若离那儿的情况,唐淼没有问,可唐铭明显觉察到了唐淼此刻的放松,在她瞧见他的时候,她便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如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才最是正常。
在一众大臣们带着怀疑的视线中,沈逸领着人一步一步迫近,将九江阁的人逼到了毫无招架之力的边缘,唐淼眯着眼睛看着已经不再增加,且明显要变成手下败将的九江阁一众杀手。
“九江阁所有杀手,全数生擒,若有抵抗者,当场绞杀!”
她淡淡的开口,并没有十分严厉的命令口气,似乎,只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众人看着那个下命令的时候,依旧歪着身子,倚在柱子上的姑娘,实在没有瞧出来唐家一家之主该有的气势,她这模样,倒是像个毫无家教混迹于市斤满身市侩感的女子。
即便心中有这样的错觉,可或许因为,之前唐淼在外头和那一众杀手对峙的时候,丝毫不输对方的杀气和身手,他们虽心中颇有微词,可却没有半分的表露出来,甚至觉得,自己这般想象之前还一直护着他们周全的人,实在是不应该的很。
沈逸得令,冲着梁靖使了个眼色,片刻不到的功夫,原已有些透支的杀手便被治服了,期间有人想要自尽,也被眼疾手快的拦下,也有动作快的,最终倒了下去。
原就没有什么喜气的大殿,因着方才的闹剧,此刻已然浸润在了血腥之中,地上混合着黑色布料的,是不断蜿蜒流淌的暗红色,风起,衔着那气味进了大殿,叫人想要作呕,可或许是因为黑夜中,面前的景色太过骇人,众人被震惊了,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唐淼终于站正了身子,正色道,“唐家军听令,彻查皇宫,今夜所有擅闯皇宫者,即刻下狱,若有违着,杀无赦!”
“是!”
回应唐淼的是慷锵有力的答复声,她转身回了大殿,唐铭给沈逸去了个眼神,便是有人跟着将大殿的门紧紧的合上,将所有的血腥气留在了外头。
“唐家主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囚着我们不是?”
门一阖上,便是有人开始反难,唐淼有时候真是觉得,这些个文臣不要脸起来,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瞧了一眼她有些眼神的男人,她回道,“既然大人这么想,那您请便,唐某不过觉得,外头血腥气太重了些,待到清理干净了,在让诸位大人顺遂的回去,况且,这宫里或许还有九江阁的余孽也说不好。”
她毫不客气的看着那人,冲着瑞安喊道,“瑞安,开门,送大人出去,大人如此不惧危险与血腥污垢,着实叫我刮目相看!”
瑞安作势佯装要开门,却早有站得近的人拦下了他的动作,之前质问的那人面色僵了一瞬,不知该如何应对唐淼,最后选择了静默不做声。
这边刚消停了,却是又有人质问了起来,却不是以那位大人为代表的文臣,而是回来回护,却又真的只是护着天子,任由唐淼自生自灭的秦昭。
“唐家主,您方才那命令当真是好大的口气,您是要直接越过了天子越俎代庖么?”
秦昭质问的声音有些尖锐,随着他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