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头何痛叫一声,它左脚本就只剩下一半,右腿再一受伤支撑不住,滚倒在地,站不起来,只能用一只单手在地上爬动。我强忍着疼痛,拖着伤躯,转身向门口走去。
走到门边捡起那根水管,正准备进楼,忽然楼门再次打开,常瞎子摸索着来到了天台。
一看到常瞎子,我立刻像被突然点了穴道一般静止不动。这个家伙就站在距我不到十步远的地方,魁梧的身躯就像一堵墙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它比猪头何强壮十倍还不止,如果硬闯就会立刻被撕成两片,但只要你不发出一点声音它就无能为力。我只能站在那里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突然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猪头何正不断的努力向我靠近,若没有常瞎子在这里,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它打翻在地,但现在却万万不能这样做。想到这里我暗暗后悔:刚才急着走忘了斩草除根!面对猪头何爬动发出的声音,常瞎子毫无反应,看来它已经学会了辨别猪头何的声音。
想故伎重演扔个什么东西将常瞎子引开,可脚下偏偏什么也没有。我焦急的四下寻找,不远处还有不少接雨水的容器,但我却不敢走过去拿。正在焦急万分的时刻,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雷声隆隆,紧接着黄豆大小的雨点从天上砸落下来,扬起尘土,这场蓄势已久的大雨终于下了起来。太好了,下雨声可以掩盖我的脚步声,这样常瞎子听不到了!嗓子早已渴的冒烟,我扬起头,让雨滴滋润干渴的喉咙。
猪头何越爬越近,忽然跃起直扑而下。我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只会在地上爬的家伙还有这一手,匆忙一闪,避开了这突然的一击。猪头何“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常瞎子立刻听到了动静,“嗷”的一声向我冲来。我就地一滚,常瞎子贴着我的上方跃过去。刚爬起来想跑,但脚上一紧,低头一看,已经被猪头何抓住,急忙狠狠的给了它一棍,让它松手。常瞎子已经再次冲上来,正撞在我身上。
我被撞倒在地,碰翻了地上堆在一起的几个塑料水桶。水桶四散乱滚,到处乱响,常瞎子跳到我的身边对着发出声音的水桶一通乱打,把其中几个砸的稀烂。我忙抓起一个水桶奋力掷出,那水桶在楼顶上滚动,“嘭,嘭”直响,常瞎子立刻追了上去,抓住水桶连砸两下,发现上当,焦躁的用力一扔,那水桶直接坠到楼下。
雨越下越大,充分的掩盖了我的声音,常瞎子的头不停的转动,希望能从风雨声中辨别出我的声音,我自然不会让它得逞,站在那里尽量不动。
猪头何又开始往这边爬。我抹了把脸,刚才背上挨了一铲一直疼痛,一使劲只觉得如同被撕裂一般。但现在顾不上这些,紧握着水管,准备等猪头何一靠近就把它打死。但又想打死它时常瞎子只怕能听到动静,离远一点再动手更加稳妥。于是强忍着后背的疼痛,两眼紧盯着它们两个,身子缓缓的向后退去,又想干掉猪头何用斧子更容易,于是蹑手蹑脚的退向那把斧子。
退了几步,忽听背后“咳咳”连声,回头一瞥,“消防斧”竟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他刚才被猪头何撞晕,雨一淋自然转醒。一醒来便没头没脑的捡起斧子对我砍来。
我顾不上保持安静,急忙回身招架,斧棒相交发出大响,常瞎子立刻惊觉。我早已料到,一隔开“消防斧”的这一斧,立刻向斜刺逃窜,让开身后那个最凶狠的敌人。只听“嘭”的一声:常瞎子和“消防斧”撞到一起。
太好了,你们两个打去吧,我继续逃命!刚跑几步,迎面遇到猪头何,来不及多想抡起水管对着猪头何的脑袋狠狠的砸去。猪头何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突然向这边跑,脑袋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不论是谁,再怎么强壮,脑袋上挨一铁棍也承受不住,猪头何立刻倒下。我上去狠狠的几棍将猪头何的脑袋砸开了花,白乎乎的脑浆淌了一地。这一用力,后背传来的疼痛险些让我晕了过去,无力的倒在地上,一手拿着水管,一手捂着后背在那里直喘气,任凭大雨往自己身上浇。
这时常瞎子已经将“消防斧”压在了地上。“消防斧”晕晕乎乎的发了狂性,嘴里“啊啊”叫着,躺在地上对着上面的常瞎子疯狂乱砍,接连砍出几道深深的伤口,其中一斧正砍在常瞎子的脖子上。常瞎子抓住斧头,一把将其从自己的脖子上拔下来,扔在一边,两只大手伸到“消防斧”的身上残忍的撕抓着,就像撕一只烧鸡,几下就把“消防斧”撕得开了膛。我趴在一旁,想走又走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向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