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人消失了,
连带着被挟持的大长老庄修武也不见了!
这刺激得庄毕柏他们快发狂。
“这方寸传人,简直太卑鄙了!”
有人恨得破口大骂。
“长得那般漂亮,却原来是个大骗子!”
有人愤怒得脸颊抽搐。
“我的那些宝物……就这样没了!?”
也有人心都在滴血,在痛惜那些失去的宝贝。
“还愣着做什么,追!去杀了那两个方寸余孽,将大长老救回来!”庄毕柏发出惊天的咆哮。
他气急败坏,眼睛发红。
这一次,他们原本的计划是将林寻和君桓擒下,谁曾想,先是大长老遭难被擒,紧跟着他们又被骗走一身宝物,眼下敌人又消失得了无踪迹……
这一系列的打击,让庄毕柏都快咳血。
前所未有的耻辱感、愤怒、恨意如山崩海啸般冲击心头,让他浑身哆嗦,眼前都一阵发黑。
这事若传出去,他们庄家非成为第七天域最大的笑话不可!
一道淡漠沙哑的苍老声音响起:“方寸传人若是这般好对付,怕是早已经灭绝一空了。”
庄毕柏霍然转身,就看到一个宛如五六岁孩童,眉清目秀的身影,从青竹福地中走出。
“老祖,怎么将您也惊动了?”
庄毕柏浑身一僵,连忙行礼。
这看起来如孩童的身影,实则就是坐镇在庄氏一族的一位老古董,名叫庄龙象,辈分极老。
这万年以来,庄龙象一直在闭关,为的是突破“超脱”之境。
“发生如此大的动静,谁都不被惊动?”庄龙象模样如孩童,可声音却沙哑而苍老,透着淡漠的味道。
“原来老祖都已经知道了。”庄毕柏脸颊发僵,内心涌起强烈的羞耻感。
庄龙象看了他一眼,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去追了。”
“可大长老他……”庄毕柏道。
“生死由命。”
庄龙象语气淡漠,显得异常平静。
庄毕柏神色变幻,道:“老祖,咱们庄家吃了这么大亏,难道就这么算了?”
“原本,即便再想和方寸传人划清干系,你们也不必这么做,如今倒好,反倒彻底惹怒了方寸传人。”
庄龙象眸子清澈,犹如没有情绪波动般。
庄毕柏苦涩道:“我们也是想送给牧家一个惊喜,谁曾想,那两个方寸孽障竟如此狡猾和狠辣。”
“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和愤怒也无用。”
庄龙象道,“你现在该考虑的,是该如何善后。”
善后?
庄毕柏瞳孔微眯,拱手道:“还请老祖指点。”
庄龙象冷哼:“身为一族之长,这种事情,还让我老教你?和你兄长庄士流相比,你……的确是差了一些火候。”
说罢,转身而去。
庄毕柏伫足原地,神色一阵阴晴不定。
许久,他深呼吸一口气,返回青竹福地。
没多久,庄毕柏就以族长之名义下令,封锁今日发生的和君桓、林寻有关的一切消息!
这么做,是避免庄家的遭遇,沦为天下的笑话,损伤威名。
同时,他亲自修书一封,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撰写,并在当天送往元教祖庭元清阁。
庄毕柏清楚,林寻或许逃得掉,可迟早也会前往元教祖庭!
他这封信,就是写给其兄长庄士流的。
最后,庄毕柏派遣力量,向外界传出消息:
“方寸余孽林寻,已出现在第七天域,并将会参加元教祖庭的公开选录!”
当得知这些时,宛如孩童模样的庄龙象,不禁暗暗点头。
庄毕柏只做了三件事。
封锁庄家遭劫的消息、向庄士流传递信笺、向外界宣布消息。
尤其是第三件事,称得上老辣。
这些年里,林寻之凶名早已响彻永恒真界,不知多少不朽势力视其为仇敌,有关他出现在第七天域的消息一出,这些仇视他的势力,焉能坐视不管?
这就叫推波助澜,借刀杀人!
他们庄家吃了大亏,但只要林寻将参与元教祖庭选录的消息传出,必将有诸般杀劫落在这林寻头头上。
哪怕林寻就是化险为夷,从杀劫中脱身,成功进入元教祖庭,但迎接他的,还有来自庄士流的报复!
以庄士流那元清阁执事身份,其掌握的权柄,又岂是林寻可以抗衡的?
“毕柏虽没有士流的雄才大略,但这次的反应和做法倒是不错,没有让我失望。”
庄龙象暗暗点头。
……
寒月城。
中央主域中一座赫赫有名的繁华巨城。
守云斋。
寒月城中一座寻寻常常的炼器铺子,位于偏离的巷子深处。
事实上,这条巷子虽偏僻,可并不冷清,分布着大大小小数十家店铺,有药行、有酒楼、有茶肆……五花八门。
守云斋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处于歇业状态,房门紧闭。
守云斋内,一座爬满青苔的古井深处。
随着一阵虚空波动,君桓和林寻的身影凭空浮现而出。
直至走出古井,看着这座简约古老的庭院,林寻不禁一怔:“师姐,这是哪里?”
“寒月城,自从当年和大师兄他们抵达这第七天域,就蛰伏在了此地。”
君桓随口道。
林寻一头雾水:“此地距青竹福地多远?”
“起码也得百万里之遥远吧?”
君桓笑道,“你啊,就别担心庄家那些人能追上来了,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