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见状,也顾不得身无寸缕,忙起身扶着她坐到了床头,嘴里埋怨道:“昨儿从那府里回来,不是说身上有些不适么?这一早上的不在屋里歇着,却跑来西厢作甚?”
虽然怀孕之后,就不再肯让孙绍宗沾身,可这乍见他吊儿郎当的架势,阮蓉还是禁不住有些面红耳赤、身心俱酥。
好半晌之后,她才稍稍缓过劲儿来,重新记起了自己的来意。
于是忙道:“本来不该打扰爷的好梦,只是大太太已经差人请了您好几回——我寻思着,约莫是昨儿在荣国府时,那边儿说了些什么,想让大太太转告给爷。”
话音未落,外面尤二姐也匆匆赶了进来,先向阮蓉问了好,随即呈上了几张拜帖来。
那打头的第一张,却是北镇抚司镇抚使胡献忠,邀约自己明日到家中小聚。
也不知这位行事低调的特务头子,找自己有什么事儿。
莫非是为了在辽东擒获的那几名白莲叛匪?
可三月初的时候,那些人不就已经押解到京城了么?
次一张却更是稀奇,竟是王熙凤的哥哥王仁发来的请帖。
东南舰队在月前横扫九州、威震朝鲜,现如今王夫人的女儿又诞下皇子,王家势头之盛,怕还在荣国府之上。
这时候王仁急着找自己,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难道是败光了木料生意的银子,还想从自己这里揩油不成?
孙绍宗正仔细端详着这两张请帖,琢磨着背后的含义,却听尤二姐禀报道:“除了这帖子之外,咱家表姑爷还和爷的门生李公子一起登门造访,现如今都在客厅里候着呢。”
于谦和李贤一起来了?
“对了,昨儿忙的忘了说!”
听到李贤的名字,旁边阮蓉忙道:“明允李贤字年初已经考中了二甲,不过他父亲自二月里病情就愈发重了,所以一直拖着没在吏部挂名候补——前几日赵管家派人去瞧过,说是未必能撑得到六月。”
十四岁的二甲进士,无论放在哪一朝都称得上是少年得志了。
可这小小年纪就进了官场,怕未必是什么好事。
如果李升就此身故,使得李贤必须回老家守丧三年,对他而言倒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不过……
于谦可不似李贤那般闲人一个,这大早上的与他联袂而至,又是为了什么?...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