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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寺院里,还有祥云道长呢?”村长徐天长马上这样提醒儿子徐宝发。
“他早就瞎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徐宝发马上这样回应说。
“你的目的是——嫁祸给杨二正?”村长徐天长终于明白儿子徐宝发的目的所在了。
“是啊,之前不久,还传出他用锥子刺杀小姨夫于冠群的说法呢,他因为大家都误会他,还离家出走了十来天呢!后来要不是在山里发现了那么贵重的宝贝,估计他小姨和小姨夫于冠群也不会原谅他……
“而这回要是他给小姨夫于冠群煎药,将他小姨夫于冠群给药死的话,大家马上就会联想起,杨二正和他小姨夫于冠群之间之前的种种恩怨,顺理成章,也就不会再怀疑别人了……”看来,徐宝发早就开始上心这件事儿了,早就在心里盘算这个阴谋诡计了,不然的话,那会想得如此细致,如此周全呢。
“可是,即便你干掉了杨二正和他小姨夫于冠群,还剩下那个副局长要跟你争郑多春呢,你咋是他的对手啊……”村长徐天长又担心这个。
“这个也不难呀,假如事情发生了,首先咱们造谣出去,一定不说是杨二正,而是说那个副局长郝连成的动机如何如何,这样的话,假如公安介入的话,也事先锁定郝连成,一旦这样,估计不弄他去坐牢,也坏了他的名声,让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当代的西门庆,不死也让他扒层皮!”徐宝发原来连这些都想到了。
听儿子徐宝发这么一说,村长徐天长不吭声了,沉了一阵,才忽然说:“你小子做事总是毛毛愣愣的,谁知道你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就前功尽弃,甚至露出马脚,事儿没干成,反而将自己的前程性命给搭进去了呀,所以,爹不同意你的做法……”
“爹就甭管我了,成就成了,不成我也就认倒霉了,反正我现在也是醉生梦死,行尸走肉一样,假如这事儿弄成了,我还啥事儿没有,那爹就支持我,娶了郑多春过门儿当爹的儿媳妇儿——假如我因此挂掉了,那爹就自个娶了郑多春当媳妇儿,再给自己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吧……”徐宝发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小子说啥呢,本来是你该娶的女人,爹咋还能娶呢,那不是差了辈分吗!”徐天长心里满心欢喜,嘴上却要这么说话。
“爹心里想啥别人不知道,当你儿子三十多年了,还能不知道?别再弄个道貌岸然的面纱遮遮掩掩的了,多累呀!这次行动我不是为了爹,而是为了我自己,拼搏成功了,我就能得到一个让我老老实实,一心一意过日子的女人,只有她能收住我的心,只有她能让我安心在这祥云村里呆上一辈子都不后悔,所以,老天给了我一个千难逢的好机会,我绝对不会放过的,我一定要全力以赴,殚精竭虑地完成这个计划……”徐宝发居然也会如此信誓旦旦。
“这可都是你小子一个想的,一个人做的,将来跟爹可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村长徐天长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儿子的行径,所以,才会这样将丑话说在前头,撇清自己跟他的关系。
“这个爹就放心吧,假如功败垂成,我被他们给抓起来,给弄死了,爹也不必难过,为了郑多春那样的女人,死了也值了,何况,我死了,爹也可以把她给娶过来,我在天有灵,也会祝福爹娶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的……”徐宝发走火入魔居然到了这样一个境界!
“你小子别放屁,你娘现在还活着呢!”徐天长不骂儿子徐宝发别的,却只说自己的实际情况——有老婆吸风马还活着,还娶个屁郑多春呀!
“爹要是想,我也给娘弄一副一模一样的药,让杨二正他们罪加一等?”徐宝发居然没人性到了这样的程度。
“你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再敢这样说话,信不信我直接把你送到公安局去!”村长徐天长一听,儿子徐宝发连这样的底线都要突破,立即跟他翻脸了。
“开玩笑的——那可是我的亲娘啊,就是爹刀架脖子上逼我毒死我娘,我也会说——爹呀,你直接杀了我吧,杀了我,我也不会毒死我亲娘的呀……”徐宝发立即拿出舞台上,那种夸张的腔调、动作和表情,来表达自己根本就不会那么做。
“量你小子也不敢!”
尽管村长徐天长没有阻止儿子徐宝发借刀杀人的阴谋诡计,但也完全没有参与他的想法和行动,而且将这样做的利弊也都提醒了他,似乎也就做到了仁至义尽,至于他成功与否,能不能像想象的那样得到满意的结局,谁都难以预料。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村长徐天长躺在炕上独自琢磨的时候,免不了也在假想——假如儿子徐宝发真的用杨二正熬的药,毒死了郑多春的男人,事情出了之后,杨二正或者郝连成势必被卷入其中——
假如自己联手治保主任麻志刚参与调查的话,是不是可以从中多帮儿子保密,多提供不利于杨二正和郝连成的证人证据,那样的话,或许儿子的这个计划真的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