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手很好,凡人中很难得了。”秦晓佳轻飘飘的落下山谷,居然发现赵博翰丝毫不慢,看他脸上面无表情,也知道他这个时候压根不在乎自己说些什么。
“要是傅馨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做的不对的,我给你道个歉,其实她命苦,你就当她只是闹着玩儿。”
赵博翰抬手一指南边去江州的方向,“你去那边,我走另一边。”也不等秦晓佳回答,就朝着北面疾行。
秦晓佳瞅了一眼落在丛林中的失事车辆,微微安了安心,没有尸体,就是万幸。
山洞中。
尽管柴火烧得极旺,沈凌却还是冻醒了,山区到了夜间,骤然变冷,看着蜷着身体抖个不停的傅宸,索性也不睡了,把身上的外套也还给了他,给他轻轻盖上。
自己站起来踱步活动身体。
秦昂在洞口一动不动,目视着洞外的情况,脖子上露着一条极深的疤痕,猛一回头,发现沈凌正盯着自己瞧。
“缝了十一针,”他缩了缩脖子,把疤痕挡住了,“我是在小学的时候受伤,结果发现不能去医院就医,是母亲给我缝上的。”
沈凌呼了口气,傅家人早死是可怜,秦家人也好不到那里去,活着听不到心脏跳动,就连受伤,也有悖常理。
“后来呢?”
“没什么后来,我妈去世了。我父亲送的葬,为了不让我孤单,他把头留在了别墅,身体随着我母亲下葬,等到母亲烂光,自己再回来。”
沈凌拧了眉毛,想不出还有这种设计。秦家人一样痛苦,因为出生就是死体,就是大卸八块、五马分尸,也都不会再死一次。
“这么说,你秦家人活过上百年,轻而易举了?”
“有什么意义?”秦昂苦笑,“我的同学都死得差不多了,就算谈多少恋爱,总是会看到对方死亡。其实我早就想死了,这脖子上的伤就是我自己的杰作,是被广告牌砸出来的,可是最终只给我留了条疤。”
“你试过喉咙吞雷吗?”
秦昂一愣,没想到沈凌开了脑洞,笑着摇头,就是把他分成无数块,也还是有意识。
“硫酸浴呢?被狼群分食?被直升机桨叶绞死?”
“这些要是有用,我早就不在这儿了,我还试过跳过火山......最多只是难过个半年。”
“我问你个问题,要是我一刀把你劈成两半,你能变成俩吗?”
秦昂不住微点着头,似乎真的再想这个问题,过了许久,“那我也是多一条大疤痕而已,长一些罢了。”
沈凌细眉一挑,没再继续说下去。相比下,傅家似乎更正常一些,到了年龄自有天收,不到年龄出了意外也不会再爬起来。
她对秦家人又多了一份了解,他们也会遭遇危险,可因为祭祀的结果,让他们介乎死人和活人之间,同样能感受到死亡时刻的痛苦,但意识总会再度清醒,不属于真正的消亡。
“啪!”一只冒着烟的弹头,弹进洞里,吓了沈凌一跳。
“谁在洞里,给老子滚出来!”深更半夜,一片漆黑的丛林里,冒出了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