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珣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直接潜入了进去,里面森严禁守,来来回回的厚重甲士,不过以他的实力别人也发现不了。
上官勾玉虽然知道这个亲王庄历熟读史书,然而领兵打仗这种东西可不能够纸上谈兵,每每她要下一些军令之时,这亲王庄历却总是以不合时宜挡下了她,致使她两次错失良机。
“上官将军,上一次你那个计策倘若是行了,恐怕我们将会要更加退守了,这个卸川候并非一般之辈,我们不能轻易兵行险棋,败上一次大仗,我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兵书上都说兵行诡道了,我们肯定还有更好的办法阻挡卸川候的进攻。”说话的是一个语重心长的黄袍青年,看其眉目,还与庄珣有些想象,这个也便是那韩湘王庄历。
韩湘王庄历的父王英年早逝,他在很小的时候便已然接下了这个世袭王位。
上官勾玉一身银色重甲,此时却是气上心头,但她也清楚身份,只是冷冷道:“当时机会很好,卸川候的军队舟车劳顿,我们若是一举进攻,必然能够有一个大收获,哪怕不能够歼灭他的军队,也肯定能够重重伤其元气,只不过,这样的好机会往后都没有了。”
亲王庄历却是摇了摇头,道:“兵书有言,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这卸川候本身可是无双战将,他的军队又怎么会累呢?那必然是他装出来的,就是为了欺骗我们进攻,倘若我们一旦进攻了,那么就落了他的下怀了。”
上官勾玉继续冷冷道:“这个属下肯定猜测过,而从我们密探当中便得知,当时那支军队的确是远行而来,只不过其左翼在半天之内便会有所支援,这也是卸川候行了一步险棋,争这半天时间,如今他争赢了,也便拿下了川西之地,这一下,我们在川西的辎重便无法轻易入川了,最坏的情况,就是那边的辎重都被卸川候截下,已经有川西的将军来探报,卸川候已然打算从周围包围川西,夺取辎重,这两年来,川西一直都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一环,哪怕是拼上一战,也不能够失去这个地方的。”
黄袍青年庄历却是摇了摇头,思忖片刻道:“这个我也想过,川西之地的确是我军重要的一个地步,只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我们守住这个地步,需要消耗多少兵力,如今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乃是川东的大军以及淄临的大军,倘若我们派重兵镇守川西,那么卸川候在川东的大军必然会径直取来,淄临虽说有大岩山挡道,然而卸川候为何叫做卸川候你不清楚吗?就是因为他当年最为重要的战绩都是卸开山岭、破开河川打下的,区区的大岩石,本王私以为他是故意不开川,行了虚道,我们务必要防范,更甚者,他此时都有可能已经派兵破山了,到时候,淄临大军从天而降,比川西的威胁如何上官将军应该很清楚,当下我们唯有舍弃川西,固守本地,以静待变,方是为上之道。”
上官勾玉心下更是气愤,不过还是压抑住了情绪,沉声道:“倘若我们大败川西的卸川候军,那便可以直接北上取下陇南,陇南之地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当年龙阙候不惜叛国就是为了夺得这个地方,只不过陛下手段通天他才没有得逞罢了。一旦我们取得了陇南之地,卸川候背后空虚,而且环顾四方皆无天险,我燕门铁骑可长驱直入腹地,到时候卸川候的川东大军以及淄临大军还有机会南下进攻吗?给他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吧?其实卸川候本人非常清楚,要进入湘川腹地,就必然要先拿下川西,并非是为了断我们一些辎重,而是他的版图逼他不得不如此,要不然他就得派更多的兵力镇守毫无天险的地方,这于他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消耗。”
黄袍青年听闻,思忖片刻,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上官将军,所谓兵贵神速,哪怕我们就是胜了川西一战,守下了川西,等你领兵收服陇南长驱直入腹地,这当中时间几何你可曾算过?而且出川之路也难险,卸川候在陇南必然也有重兵把守,你可在一月之内拿下陇南不成?倘若不行,如本王所言,川东大军与淄临大军在我方没有重兵镇守之时,必然是携山而下,而且进入了湘川腹地,可直接从内派兵守住川西入口,你就是想进来也不行,届时先不说我樊城会不会破,你跟你的燕门军就有可能进退两难,到时候又如何解?这一步太险,我们如今放弃川西,还可保留实力。”
上官勾玉深吸一口气,她知道这庄历王爷口中的可能性都会发生,然而却是微乎其微,“王爷,且不说川东大军方面有您的上将军南开,其人最擅长的便是守御之战,至今未尝败绩,更是得先皇赐下“坚壁之将”的称号,在东临十六国都声名在外,淄临大军南下之后,尚也还有川府军抵挡一时,而且坐拥地利,守住一两个月根本不是问题。”
黄袍青年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这个上官勾玉竟然如此纠缠不休,如今川西之地已失,再说太多也没用,要是她父亲上官寒就不会这么多废话了,什么都会听自己的,毕竟他熟读史书与兵家之书,对于战策有着极深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