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愧疚的看了姜田一眼,至于后边那句没说完的话,她既心知肚明,也不敢再张口询问,其实他们这些姐妹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姜府,并不是因为手中没有养老的银子,不正是看中了他为人和善待人平等吗?别说是日本女子,中国的女人难道命运就好吗?答案显而易见,青楼中总是传唱着才子佳人,却有谁关心过那些容颜衰老或是所托非人的姐妹们,有几个可以安度余生?只是中国的老爷们草菅人命的同时还要给自己找块遮羞布,将这块布揭开后哪个不是青面獠牙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心月站起身朝着姜田深施一礼:“婢子知错了,我这就安排那两个姐妹,先让他们学会中原语言,也好不再回那倭国去。”
姜田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朝着门外大声的喊了一嗓子:“把赵直给我叫过来。”
比街头大妈还藏不住事情的赵直同学,很悲惨的在院子里大声背诵着绕口令,在自己师傅不喊停的情况下他就必须不停的背诵下去,作为随随便便泄密的处罚,姜田心里觉得还是有点轻,可是其他体罚的形式不太人道,他怕会影响到孩子的骨骼发育,所以就改用这种手段来惩戒,反正你小子也该变声了,提前喊哑了还有点男子汉的气概呢。宋懿接到姜田的口信之后没敢怠慢,放下手中的事情就一溜烟的跑到了姜府,正巧看见姜田卧室的院子里,赵直面对一棵海棠树声嘶力竭的嚷叫着,至于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已经听不清楚了,只要他的速度或声音稍微差一点,姜田就吼上一嗓子。
“先生,这是何故?”宋懿琢磨着他不像是体罚学生的人啊:“看他嗓音沙哑,想是喊了半天了吧,不如让他歇歇。”
“唉……”姜田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好,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且饶过他一回。”
把精疲力尽的赵直打发走之后宋懿才询问到:“不知先生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姜田让他坐下,然后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前几日我不是托你将前厅改成学堂吗?”
“是,我已经着人去丈量了,只是近几日天气渐渐寒冷,并没有大拆大改。”
“我就是要说这件事,改建的事情先放一放。可能你已经听说了,现在陛下让我去办一件更要紧的事情,必须在这几日将科学院的能工巧匠集中起来,我有大用!”
宋懿的确是听说了这件事,但是并不知道这和科学院有什么关系,但是转念又一想,姜田要调动匠人必然是有新的发明,为此就算是暂停一些不必要的工作,也有圣命难违这个理由做挡箭牌。自己顺水推舟反倒能见识新的东西,这何乐而不为。
“在下自然愿意听从先生差遣,只是不知先生要调集多少人?”
姜田想了想:“暂且将冶金实验组的人抽调出来,再找几个善于制模和有制造机器经验的人,最好今天下午就到位,咱们可能要大干几天。”
宋懿一听顿时觉得心情激动,他不怕姜田找自己帮忙,就怕这个忙太小自己帮着没劲,只要是他说大干,就证明足以颠覆一般人的认识,想到此处一个科学家的热血怎能不沸腾起来。
“就依先生所言,我马上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