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高家,高老抠照例是不在外面的,也不知道在书房还是在卧房,反正是不在视线里的——这要是平时曼青自然是要腹诽几句的,但这会儿觉得他不在也好,免得尴尬。
而张野自然是满意极了,嗯,这高老抠有一百个不好,但识相这一点还是做得不错的。于是他伸手就去扯一直往伙房走的曼青,你上哪里去?不是刚吃完饭了吗,怎么还去伙房?
曼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午后的太阳给晒的,脸上红彤彤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吃饱了,但家里还有那么鸡鸭呢,他们不要吃了吗?
生在农家就是这样,总是有干不完的农活的。不是喂鸡就是喂鸭,田间地头,屋前屋后,只要能干,眼里有活,总是歇不下来。
于是张野就在院子里的石头凳子上坐着,看着曼青屋前屋后的忙活。其实也不是什么多重的活,但就是耗时间——下午他也得去田里帮忙,就这么点午歇的时间,他还想跟她多说说话呢。
于是他就喊住正在扫院子的曼青,你过来歇会儿行吗,我看你转来转去的头都转晕了!
曼青是故意的,就是不想跟他坐在一起说话才不断地找事做。怎么说话呀,这会儿说不定高老抠就在门后看着他们呢——虽然说不用在意高老抠怎么说,但被这么一个人盯着看也确实让人自在不起来。想要私下说话也不是不行,那就得回房间,把房门一关,自然是谁都看不到了,但这青天白日孤男寡女的,他们还没有定亲,他又爱动手动脚,自然更加不好了。
唉,张野叹气一声,好似是明白了这丫头的用心,于是抬腿就往后院走,我累死了,找个地方躺躺!
找个地方,高家哪里有地方给躺,所以他就堂而皇之地跨进了曼青的房间,还把门给拉了一下,差点砸到跟过来的曼青的脸上。
唉——你怎么这样啊!曼青赶紧伸手去拉他,这是我的房间,你不能进来!她急的脸都红了:这个家伙居然大咧咧地直接跑到她的闺房来了,实在是太没有礼节了!
为什么不能进来?我累死了,想找个地方躺一下——你总不能叫我去高老抠的房间睡吧!说着他就左右打量曼青的房间,嗯,挺干净的——这是什么?他伸手拿起了床上的一件小衣衫,怎么这么小?
曼青一下子脸红过顶,赶紧扑了过去,伸手就去抢他拿在手上还在不住探究的肚兜,快点还给我!你怎么乱拿我的东西?!
说起来也是曼青的疏忽。她每天忙来忙去的,早上刚把昨天洗的小衣衫从后面收了进来——她的贴身衣衫都是晒在自己的房间后面的,每当干了就抽空去收回来。这几天忙,有时候收回来了她也没来及叠好,就顺手放床上了——谁能料到还有谁来她的房间呢?
哦,张野声调上扬,怪声怪气的,斜着看又气又急的曼青,咧嘴笑出满口白牙,不就是肚兜吗?还当爷我不认识?!嘿嘿,你急啥,我就是看看,还能干啥不成?!
你——曼青人没他高,抢不到,顿时窘得眼眶都红了,你个登徒子!
什么登徒子,你就是想说我是个流氓是吧,张野心情好得很,嘿嘿,对着你耍流氓那不叫流氓,那叫恩——哎呀,你还真舍得用力啊!
曼青急了,直接一脚踩在了他的脚上,还用力地拧了拧——她也是成天干活的人,那力气也小不了。
张野是从小挣扎着长大的,三教九流的,什么没混过,要说耍流氓,当年的刘大头和高四两给他提鞋都还显嫩——这会儿一得意,他就把本性给露出来了。
谋杀亲夫啊你!张野提起一只脚,呲牙咧嘴的,刚刚他脚上一痛,手上一个疏忽就被曼青把衣衫给抢了过去,你这丫头——以后你还能不让我看?!看一眼怎么了,那么用力踩,哎哟,我脚疼——他就驴下坡,干脆一个踉跄就倒在了曼青的床上。
曼青这边抢到了东西,就赶紧七手八脚地塞到了衣柜里,然后回头一看,好嘛,这只浑身脏兮兮的熊干脆倒在她床上去了
真香——张野舒适地躺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赞叹了一句,还用一脸大胡子去磨蹭了一下曼青叠得不甚整齐的被子,我媳妇儿的床就是不一样!
曼青快要喷火了!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在旁边拿起一根洗衣服的棒槌就敲了下去,你给我赶紧起来!你把我的床弄脏了!
哎呀!你还真打啊!受了两下,不算很痛,但这个时候还不呼痛那他就是个傻的了,然后他一手抓住打过来的棒槌,别打了别打了,他再用力一拉,曼青一时不察,来不及撒手,被他整个拉到了身上,一起躺倒了床上,我都痛死了,别动别动!
你个流氓!
是是是,我本来就是个流氓!
你把我的床弄脏了!
我吃完饭洗手了!
但是你没洗脸!而且你的衣衫还是脏的!
我昨天刮胡子了!——你又没给我洗衣衫曼青,我疼——张野把那棒槌扔得远远的,然后两手两脚地夹住曼青,不敢使劲磨蹭,怕磨蹭出火来,一会儿不好收拾。
唉,为什么现在还不能成亲啊!
曼青不是他的对手,挣扎了半响还换来了那人更紧的桎梏,只好气呼呼的作罢,你放开我!
不放。张野说着还用脸去磨蹭怀里的人,我累死了,休息会儿好不好——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抱抱!
你!这样像什么样子?!你快放开!
就不放!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