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认识我?”
一道慵懒的声音,却带着让人倍感压力的强势。
“你是?”
艰难地问出这两个字,时项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连语调都变了样。
阎天邢懒懒收回视线,朝墨上筠看了眼,那一刻眼神的冷冽杀气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温柔和宠溺。
但,再看时项的时候,神情依旧肃杀冰冷,他一字一顿道:“她男人。”
“嗯。”
墨上筠应了一声,递给阎天邢一个‘我很配合’的眼神。
阎天邢扫了她一记无奈的眼神。
两人在眉目传情,可时项却浑身僵硬,连手指都难以轻易动弹。
足足过了半响,时项惨白着一张脸,有点儿僵硬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咳。”时项理了理衣领,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强装镇定地跟阎天邢打招呼,“你好,我叫时项,这个学校的老师。”
但是,他没有料到的是,连站着都没有阎天邢高,一米八的他,依旧需要仰视阎天邢。
强加在他身上的压力,还是没有得到缓解。
“哦。”
阎天邢淡淡应声,从里到外透露出一股‘不感兴趣’的气息。
得到如此冷淡的回应,时项面上有些过意不去。
但是,就这么走了,等于是直接跟阎天邢认输,在墨上筠跟前,是一点颜面都没有了,以后若是再想追墨上筠,基本没有可能。
于是,时项强撑着站在原地,让外表看起来波澜不惊。
墨上筠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腿都发软了,还要故作淡定……搞不懂啊。
她抬手将杂志翻页,不紧不慢地阅读着,仿佛这两人的事情,全然不在她关心之列。
“你好。”
时项朝阎天邢伸出手,再一次打招呼。
本不想搭理的,但扫了眼这不识趣的男人,就这么放过他,阎天邢心里也过意不去。
于是伸出手,握住了时项的手。
时项第一时间想用力,欲要给阎天邢一个下马威,可很快他就感觉到手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压制力,反而桎梏了他。
阎天邢几乎没有用什么力,时项的脸就扭曲了,看着阎天邢的眼睛差点儿都没瞪出来。
骨头仿佛要被捏碎的疼痛中,时项下意识想将手给收回来,可他拼劲全力,却丝毫难以动弹。
等到时项眼眶都湿润了后,阎天邢才云淡风轻地松开他的手。
“给。”
墨上筠贴心地丢过去超市赠送的一包纸巾。
阎天邢伸手接住,抽出一张纸巾来,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的手,仿佛刚刚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因为疼痛下意识退后一步,打算就此撤离的时项,在见到阎天邢这般羞辱人的举动后,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他强忍着疼痛,将手放了下来,稍稍放到身后,挡住近乎疼到变形的手。
“听说你也是军人?”时项褪去了先前伪善的假脸,朝阎天邢道,“哪个部队的?穿便装进来,不是为公事吧?”
话里带刺。
说话时,还特地给阎天邢亮了下自己肩章。
研究生毕业,军校教员,一杠三星。
虽然算不上什么多高的军衔,但时项却潜意识觉得——阎天邢的军衔绝对不高!
有哪个军官会有这么大力气的?
一般而言,都是底层的士兵才会着重于体能训练,军官基本都是坐办公室的,没有那么多时间拿来训练。
气势、相貌、力气都拼不过,只能拼军衔了。
听出时项话里的意思,墨上筠掀了掀眼睑,惊讶地看了时项一眼。
啧。
这人哪,名字那么好听,咋就一点儿都跟名字对不上号呢?
就算是阎天邢那身便装,都能让普通人自惭形秽了,他就这么没点眼力劲?
“刚跟你们校长谈完公事,现在是私事时间。”阎天邢将衣袖理了理,慢条斯理地回答。
而,原本在军衔上打算压阎天邢一回、扳回点颜面的时项,听到“校长”两个字,当即在原地愣了好半响。
跟校长谈公事?!
校长?!
能穿着便装跟校长谈话,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时老师。”
墨上筠忽的出声,将彻底愣住的时项注意力拉了回来。
时项回过神,朝墨上筠看了一眼,神情多少有些慌乱,难以保持镇定。
待他眼神胡乱瞥的时候,无意间扫过阎天邢的左手手腕,注意到戴在其手上的一款表……
猛然意识到什么,时项又打量了眼阎天邢身上的衣服,从头到脚都是名牌,随便一样,他一个月的工资都不一定买得起。
一瞬间,他就哑巴了。
不知该说什么为好。
不知长相、气质、力气,就连家世……完全碾压。
而且,他似乎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