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在这些细节的掌控上,不是一时半会儿练就的,她是通过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积累而形成的习惯。
因为是习惯,所以不仅会在考核中如此展现,还会在日常生活中也体现出来。
就像她从不注重自己的饮食一样。
“005留下,其他人跟我走。”
先是看了阎天邢一眼,然后纪舟才朗声说道。
单独被点名的墨上筠,神情里有过明显的狐疑,可在抬眼对上阎天邢视线的那一瞬,这抹狐疑被顺利地隐藏下来。
她勇敢无畏,于是平静自若。
学员们很快被带离。
澡堂前的空地上,只剩下墨上筠和阎天邢二人。
阎天邢动了动手腕,随后踱步来到墨上筠跟前。
两人之间保持着半米远的距离。
阎天邢停下来。
阎天邢一低下头,两人的视线便顺利对上。
平静两秒,阎天邢眼底忽然淡出些许笑意,“知道为什么单独把你留下来吗?”
“报告,不知道!”墨上筠铿锵有力地回答。
因为距离相近,她这么底气十足地一喊,声音直接窜到阎天邢耳膜。
阎天邢竟是不自觉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有点刺耳。
古怪地打量墨上筠两眼,阎天邢略微阴阳怪气地夸赞道:“诚实。”
“报告,谢谢教官夸奖!”墨上筠再一次大声回答。
这一声响,让先前离开的队伍都能听到动静,只是听得不太清晰罢了。
一群人皆是在心里为墨上筠默哀。
这跟学校老师留堂似的,被留下来反正不会有什么好事。
尤其墨上筠和阎天邢的关系如此之恶劣。
不过他们也没心思八卦这些了,各扫门前雪,眼下顾好自己就算是很不错的。
“嗓子不错,可惜这里不是文工团。”阎天邢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懒懒地朝她说道,“原地50个俯卧撑。”
“是!”
墨上筠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喊道。
这一次阎天邢距离她有些远,所以没有被她的声音波及到,但总归听得耳朵有些不舒服便是。
墨上筠想必经常被人顶撞,才会耍出这种幼稚的手段。
真不知是让人好笑还是让人好气。
趴下做俯卧撑,不到一分钟,墨上筠就顺利结束。
“报告,俯卧撑做完了!”
墨上筠做完后,高喊了一声。
但是,无人回应。
她停顿几秒,然后疑惑地抬起头,结果入眼的确实空荡荡的地面和景色,半个人影都没有。
呃。
就这么把她丢下了?
想要报复她,也不至于用这种破招数吧?
墨上筠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好在她没有疑惑多久,就听到了军靴踩在地面的声音。
不用看到来人,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阎天邢。
怎样记住一个人呢?
对于熟悉的,光听脚步声就够了。
你无法描述它声音的门道,但是当它响起的时候,你分明就能想到这声音的主人。
对一个人熟悉的话,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不多时,脚步声在身侧停了下来。
“做完了?”
沉稳的声音通过喇叭传了过来。
极具穿透力。
墨上筠估摸着他已经将扩音喇叭的声音调到最大了。
“是!”
墨上筠保持着俯卧撑的姿势,再次大声喊了一句。
回应她的,是通过喇叭传来的两个字,“起来。”
嘴角狠狠一抽,墨上筠从地上站起身。
幼稚!
嗓门比不过就用上道具了!
不要脸!
墨上筠心里郁闷得不行,但面上还是没有露馅的,把一派淡定从容的姿态摆上来,一副“任凭你百般找茬,我照样镇定自若”的大佬架势。
阎天邢将喇叭对准她的方向,然后懒洋洋地出声,“你想要进行狙击手训练的事,被批准了。”
“谢谢教官!”
墨上筠面上一怔,很快就将官方套路拿出来。
由阎天邢单独来通知她?
这事儿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墨上筠心里已经警铃大作了。
果不其然,阎天邢话锋一转,便道:“不过,他们已经开始训练一个月了,你现在过去只会拖累他们的进度。”
“……”
墨上筠没有说话,等待阎天邢接下来的话。
观察了她几眼,阎天邢便继续道:“再问你一遍,额外训练很辛苦,你确定要参加?”
“报告,我确定!”
墨上筠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好。”阎天邢眉头微动,眼里淡出一抹不经意间的浅笑,他一字一顿地道,“从今晚开始,只要是霍革的课,你都得拿来加练。”
“是!”
墨上筠应得很果断。
霍革的课程,她早在上个月月底就已经补完了,而且试卷全部写完,保持在“优”的成绩,一分不扣地结束复杂而繁琐的课程。
事实上,从四月份开始,墨上筠在霍革课程上也不知该做什么。
因为没有东西可以学了。
眼下她想要训练射击,而阎天邢正好利用她这段空余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跟我来。”
放下扩音喇叭,阎天邢丢下一句话。
墨上筠一怔,很快就跟着阎天邢走了。
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染在阎天邢身上,衬出一抹挺拔的剪影,一路跟随在后的墨上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