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离宫,元武殿。
四王联军南侵,离王武信并未出战,而是一直坐镇离都,遥控各方。并以七大镇将为首,三宝大军为辅,率着离国大军,分挡四王联军。
两大阵营激战半月有余,局势终于明朗。
元武殿内,武信及三公、策天府诸多军师及离国大将等,齐聚一堂。
殿内中部放置着个巨大沙盘,清晰标注出了各地各城的驻军情况,也包括了敌军及其他中小势力的军队情况。
如今四王联军攻势,已经顿住,与离国大军成对峙之局。
李唐大军驻军淮南郡寿春郡城,由镇淮公杜伏威和忠武侯尉迟恭率军虎视、监控,又有南阳侯伍云召,在南方的合肥郡城,厉兵秣马,以做后援。
魏国大军和罗武军在彭城郡城之畔对峙,总的来说,还是魏国大军略占上风,不过有混天镇将在彭城之南的符离城随时支援,倒是足以钳制。
北燕铁骑攻陷下邳郡下邳郡城,城外由紫薇镇将雄阔海和四宝镇将尚师徒铸营戒备,三处大军呈品字形,倒是都未妄动。
八马镇将新文礼,提前一步,攻陷东海郡东海郡城,把夏国大军挡在城外,双方一时偃旗息鼓,静待决战。
离国阵营,除却以上四处主战场外,又有地宝大军卧龙军和人宝大军神风军,居中策应,随时支援战场。
同时,除了上述四大郡城外,郡城附近的中小城池,影响不大,双方只是派了部分军队前往攻伐、招降,大约各占一半,但主要还在于郡城的得失。
“除此外,北狄骑军的行踪,至今尚未察觉,我国因此损失了不少探子,却所知寥寥!”
太尉韦孝宽汇报了番战局情况后,颇为惭愧紧张汇报道。
“如今四大反王攻势被阻,暂停攻伐,却又不撤军,显然是把希望放在秘密潜入的北狄骑军身上。如此一来,北狄出动的大军,绝非少数,竟会查不到踪迹?”
丞相长孙稚缓缓分析道,说到最后,却是讶异莫名。
过百万的大军,就不大可能隐去踪迹,骑兵更难,有心探察之下,怎么可能会查不到呢?
“并非完全查不到,而是有无数异族和战马南下,如今双方对峙的四大主战场,是主要汇聚点,还有无数散往各处……”
太尉韦孝宽苦笑了下,解释道,又接道:“北方基本是四大反王的地盘,他们有心掩饰之下,又是化整为零,确实很难查知具体路线和目标!”
“嗯!以目前局势看,四大反王想攻伐我国,远远不足,就凭我国各地大军,就足可抵挡了!北狄骑军是最大的变数,不知数量,不知路线,不知目标,不知实力……”
策天府府主高士廉,点头附和道。顿了下,又接道:
“如此局势就更明朗了,只要我方查到北狄骑军去向,或者得知北狄骑军的目标,此次战役便可赢得一半了!”
“嗯!各位谈谈自己的看法!”
一直沉默看着众臣讨论的武信,应了声吩咐道,算是为众臣的争议划上句号,进入解决问题的阶段。
“以老臣分析,北狄骑军很可能藏在李唐一方,会从淮南郡突出,利用骑兵之利,奇袭我国,贯穿钟离郡或庐江郡,直击我国首郡……江都!这是最能撼动我国的策略!”
韦孝宽身为太尉,军方之首,率先提出自己的看法。
“骑兵虽强,想直击我国国都,完全是笑话,或许会有四大反王的强者和精兵协助!”
丞相长孙稚率先反驳道,不待韦孝宽多说,迅速接道:“再则,四大反王大军中,李唐方可谓败得最惨,连唐王次子李世民,也被剥夺了主帅之职,被召回东都降罪,再加上淮南郡有两大镇军和镇淮公防备,四大反王和北狄,应该不会如此不智!”
“那按照丞相的意思呢?”韦孝宽眉头大皱,还是沉声问道。
“既是奇袭,必出奇兵!敌军想打破眼前战局,老臣倒是支持太尉的看法,唯一的办法,就是奇袭我国首府,乱我国势!”
长孙稚毫不犹豫应道,又看向居中的军事沙盘,分析道:
“若老夫是敌军主帅,首要路线,会从海路进军,在我国首府(江都郡)登陆,直袭首都;次要路线,顺着沿海,从东海郡南下,避开人口密集区,潜入我国首府,暴起突袭!”
“北狄骑兵不擅水战,我国沿海疆域又多山林河流……”韦孝宽皱眉提醒道。
长孙稚点头应道:“就如老夫之前所说,既是奇袭,必出奇兵!”
韦孝宽沉默,一时倒也想不出有力的反驳依据。忽然心思一转,看向高士廉问道:
“高府主怎么想呢?”
策天府,主责出谋划策,定策大离,布局天下。值此时刻,自然是义不容辞,正是其发挥真正作用的时候。
高士廉想了想,迅速分析道:“丞相和太尉所说皆有道理,也有可能。只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以北狄骑兵之特性,加上北狄性格,在下决定北狄骑兵会直接南下,走彭城郡或下邳郡路线,不会东绕西绕,把自己处于危险之境。毕竟数百万骑兵,有心探察之下,确实很难瞒得了人!若是被查知而狙击的话,走淮南或沿海、海路,都会损失惨遭!”
话落,想了想又接道:“当然,如今彭城和下邳都未在我国手中,敌军却按兵不动,南下不难,这也是在下推测的主要依据!”
“……”
包括武信在内,在场众人颇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