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玄幻奇幻>魔法与科学的最终兵器>11.风.二六(六十)

——致骑士,柱已摆好。

手心里的小纸条写着这样的文字,沙斯隆的呼吸出现了片刻的混乱,接着重新恢复平静,

计划正顺利推进着,当初的构想一一化为现实带来的欢愉和安心感是如此强力,以至于他不得不绷紧脸孔,防止心情从表情上泄露出来。

柱——九柱戏的道具,摆在参与者前方,等着被木球撞到的10根呈三角形排列的木柱。在小纸条暗语中隐喻军营、陆军部、王宫各处的内应行动顺利,只等剧院里那一声响儿了。

掏出怀表,指针指向9时37分。为3分钟的流逝如此缓慢感到焦躁之际,观众席上爆发出巨大的屏息惊叹,将沙斯隆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伪装引路者的贼人,汝究竟为何许人也?!”

舞台上,置身午夜小径的道具背景之中,打跑了狗腿子,向领主大宅进发的骑士平举大剑,向自称“引路者”,全身裹在黑斗篷里,发出“库库库”奸笑声的可疑人物厉声喝问。大剑一闪,黑斗篷被一刀两断。比夜晚还要深沉的黑暗之中,涌现出一片光芒,幻化为繁星洒遍整个剧场。

那是蝴蝶。

全身散发比黄金更耀眼夺目,让人不禁想到剧毒的金色光芒,漆黑一片的剧场中,成千上万金色蝴蝶上下飞舞,展现诱人的舞姿,引来观众的惊叹。

“蜘蛛在库思老的宫殿中结网,枭鸟在阿弗纱布的城堡上挽歌。”

翅膀在黑暗中婀娜舞蹈。剧毒的光芒在闪动,黑暗的最深处,黄金蝴蝶聚集成人形,迈出优雅的步伐,香甜的女声吟诵出异教徒的诗歌。

无人出声指责这背信的行径,人们沉浸在那片艳毒金光中不能自拔。

缓缓落下的鞋底在墓碑上叩出肃音,脚踩亡者最后领地,魔女把玩着黄金烟管,七色烟雾在空中拖出糜烂的轨迹。

“愚蠢的雏鸟,汝无礼又愚蠢。似汝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虫。纵然杀死千万遍。也不能派遣吾辈千年的无聊。若汝跪下亲吻吾黄金魔女——贝阿朵莉斯的鞋底,吾辈就宽恕汝的无礼。”

(原来如此,是魔女出场了啊。)

回过神来的沙斯隆恍然大悟,随即又感到安心。

饰演魔女的演员有相当高明的创意和演技。巧妙施展魔法术式。再现魔女出场的一刻。所有观众的心都被其虏获了。连沙斯隆自己也一度沉醉那华丽的登场,被战栗的快感所麻痹。如此精彩的演出,为最终起爆前的三分钟时间披上了一层绝佳伪装。得手的几率变得更大了。

(尽量去演绎,尽量抓住观众们的心。)

怀揣些许惋惜,沙斯隆准备起身离席,他的同伴已经整装待发,他也不能光顾着欣赏演出,耽搁了正事。必须尽快与他们会合,在爆炸发生后第一时间控制住国王……

正如此想着,眼前掠过一片金色光晕,一只黄金蝴蝶在沙斯隆面前偏偏起舞。

“骑士哟——”

充斥恶意的靡靡之音在耳边低语,惊讶于突发的异常状况回头,沙斯隆看见了。

黄金烟管指向天空,不可一世的魔女向约翰骑士发出宣言。

“取悦吾,臣服于吾,唯有让吾辈不觉得无聊,才是汝的生存之道。”

魔女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虚空,用力握紧。沙斯隆的额角涌出冷汗,明明那是演技,说话的对象也不是他,可却能清楚感受到,一道阴暗的视线从魔女那里黏上了自己。

恐怖;

残酷;

妖艳;

硬质;

不把人视为人类,以非人的视角睥睨观察,洞悉了一切后,玩弄品味加以折磨——

如此凶恶的眼神正盯着沙斯隆,压得他不能呼吸,仿佛处于魔女的掌心,像虫子一样被粉碎的,正是他自己。

世间不可思议之事何其多,沙斯隆的人生之中,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恐怖、怪异的冲击感。

不可能——

攥紧拳头,指甲刺进手掌的疼痛,咬破舌尖后填满口腔的血腥味刺激麻痹的头脑,一度停止的思考再度活跃起来。

那一瞬间仿佛看穿一切什么的,是心理作用。黄金蝴蝶满剧场都是,会有一只飞到自己面前也只是偶然……一定是这样的!这可是最高机密,区区一个演员会知道什么,已经射出去的箭,就凭一介演员,是不可能拦下来的!再过一分钟,再过一分钟就……

不断重复这样的思考,沙斯隆朝外面挪动身体,几秒钟前坚定的步履变得蹒跚虚浮,仔细聆听,还能听见牙关上下撞击的声音从那道佝偻的背影下发出。

余光瞥见沙斯隆动摇的样子,“贝阿朵莉斯”的嘴角微微吊起。

不论说出怎样慷慨激昂的豪情壮志,人类终究只是人类。面对重大决断时,面对前所未有的转机时,自我保护的本能始终是第一位的。除了真正的勇敢者,能克服这一点的人是不存在的。

只是少许的暗示,一点点演技,镇静的假面具就会被剥掉,怯懦、恋生的本性就会浮现——人类的心灵,就是如此脆弱,简直不堪一击。

也罢。

事到如今,演员已经全数就位,剧本也该是迎来最**的时候了,就让这出闹剧滑稽戏,早早落下帷幕。

9时40分。魔女挥下充当魔杖的金烟管,一阵耀眼的闪光过后,前所未有的剧烈爆炸,震动了整个吕德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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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大人!!”

兔族少女米娜从沙发上起身,两只耳朵竖立起来,双手紧握腰间狗腿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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