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李林的影响,罗兰几乎不饮酒。
为了能保持头脑清醒,正确理智的做出决断,香烟、酒jing、麻醉品、兴奋剂之类的颓废之物决不能接触。从身体健康角度来看,这些东西也没有任何好处。除非是拉普兰和罗斯那种极端环境,罗兰几乎是滴酒不沾。别人送来的极品好酒一次都没动过,全都积攒在橱柜里充当装饰物。
但眼下他却没有坚持那种清教徒式的自律,在他面前斟满了一杯红酒,边上放着开了封的陶器酒壶,老旧到不可思议的样式散发着货真价实的古董气息,上百年的香醇让人的嗅觉和大脑沉入迷醉的感官刺激之中。
饮酒之道是没有尽头的,渗入血液,麻痹大脑的奇妙快感——只要有这些,哪怕只是一时,空虚的心灵能被填满,所有的不快、怨憎都会被遗忘。
说到底,人的情感就是这么廉价的化学反应,用一瓶酒就能解决。
罗兰盯着水晶杯里的猩红se液体,迟迟没有动作,上百年的佳酿也无法挑起他尝试个中滋味的冲动。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那杯像血一样红的冰冷液体。
——该怎么办才好?天”中,无论左翼、右翼,zfu、财阀头脑里在想些什么,都绝不会是如何缓和事态,用嘴炮而不是大炮解决问题。除了财阀,查理曼的国内势力都卯足了劲,要干掉所有长期与自己倾轧的对手。建立“军部至上,举国一致”的法西斯体制。
由于陆军内部的犹豫和意见不一,使得他们迟迟未能采取行动。海军和提坦斯打算夺取道德制高点,所以要等待陆军先动手。黎塞留首相为代表的文官集团还在尝试压制军队的暴走,v.e公司则是抱着看戏的心态。静观事态发展,与最后胜出者携手。
李林连推行新体制的政治团体的名字都想好了——大政翼赞会,宣扬的理念宗旨是“实践翼赞大政的臣道,上意下达,下情上通,密切配合zfu”。至于要不要高呼神马“共荣”、“板载”、“八纮一宇”之类的口号。他还在研究。
这可不是简单的拷贝盗版,21世纪上半叶,东亚某岛国的tai子dang首相就是上蹿下跳要“ri本を取り戻す(重回战前)”,试图带领本国甩掉粑粑国的狗链子,和海对面那个各种工业产能占世界总量四到七成的新兴强国较量。结果最终变成了三流战败国的。虽然其中也有近亲婚姻导致安公子脑洞太大的因素,但以此为例。还是能清楚理解“复制——粘贴”军国主义体制的技术难度有多高。
罗兰对这些内幕所知有限,结合从特里斯坦和帕西法尔那里弄来的情报,和李林提供的信息一对照,他还是能推测个大概出来。
“问题在于,你打算怎么做?”
冷不防,李林的问题再次切入思考,视线从红酒转移到一旁。盯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枪和美工刀。
马车的谈话行将结束之际,李林从怀里掏出这两件东西摆在桌上——仿制西格绍尔p226的战斗手枪,伪装成美工刀的分子振动刀。
“我不会强迫你选择,你的烦恼,你的选择,这些都只属于你自己,自己好好把握去。接下来的局势会很乱,带着这些防身。”
枪是好枪,收益于李林亲自动手,部件的jing度和磨合程度都相当高。分子振动刀也是切战车如黄油的高级品。在不能使用光线兵器的王都。这些确实是防身的好东西。
会送这些东西,表示大规模的叛乱为时不远,恐怕最近几天就会发生。最近最适合王道派动手的时间点及场所,多半是……
敲门声打断思考,在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前。双手已经自动将子弹上膛,手指搭上扳机和分子振动刀的开关。
“少爷,您睡了吗?”
“还没有,怎么了?”
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扣扳机的手指没有松懈。
“书记修女狄安娜小姐拜访,请问是否要接待他?”
这还真是稀有的客人,狄安娜是密涅瓦的闺中密友,与罗兰也接触过几回,但关系也仅止于此。受教会和v.e公司间微妙的气氛,以及狄安娜自身低调涤跋欤他们之间连交谈都不多。
会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位低调的修女深更半夜来拜访臭男生的居所,和一位已有未婚妻的童贞少年共处一室呢?
不好的预感缠上心头,但就这么举人于门外也不符合礼仪,一边收起防身家伙,罗兰隔着门板大声命令道:
“请她进来,另外今晚不用红茶,准备金丝桃草药茶。”
“明白了。”
利落的应答之后,螽斯堪称礼仪典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罗兰开始对着镜子整理仪容。
狄安娜并非失落不如意,需要茶水提起jing神。只是罗兰推测她此行目地的数个可能之后,为以防万一而做的准备。
这个时候,身份敏感的修女来访,绝不可能来找他聊八卦或者风花雪月的。不过在进入正式话题前,总要先来一些纯粹表面功夫的客套。
“很不错的茶叶,口感温和,让人印象深刻。”
全身被修女服包裹,原本就略显娇小的身体更加显得欠缺凹凸感,如果罗兰是贫期的正常xing取向少年一样,丰满的身材对他更具有吸引力。
看着几乎贴上“胸不平何以平天下”标签的飞机场,听着客套话,他的兴致完全高不起来。
“这是前几天刚从南方殖民地送来的金丝桃草药茶,如果您喜欢的话,不妨带点回去。”
小心翼翼的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