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轻骑兵师隶属于第二集团军下辖陆军第10军,该部位于整个集团军左翼,专门负责色当至阿登地段的防御。在形式一片大好的背景下,查理曼人有强烈的信心认定防卫军绝不可能再做出像样的反击,更别提选择色当作为反击地点。就在获月七日,防卫军发起进攻前三天,集团军司令安齐热上将依旧不把某人忧心忡忡的规劝当回事,不耐烦地回答:“我不认为尖耳朵鬼畜有考虑在色当地区发起进攻的可能性。”
或许这位上将不能代表整个王家陆军,但他这段发言绝对是绝大多数查理曼陆军马鹿的心声。
战争快打赢了,不是么?尽管还有些许困难,但尖耳朵鬼畜已经成了丧家之犬,没看他们连反击都不敢,一路败逃么?
既然形式这么好,那么有什么理由将精兵悍将留在远离前线的后方呢?像色当这种绝无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就交给老弱病残用来休整和度假好了,权当算是物尽其用。
于是乎,第二集团军兵力虚弱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截至获月十日战役发起时为止,该集团军下辖5个师,两个殖民地师(第三摩洛哥师、第三热那亚师),两个二流步兵师(第55和第71步兵师),集团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第5轻骑兵师被部署在最左翼,也就是阿登至色当地段。
这种布置并不是说安齐热上将内心有所动摇,对某位圣少女的预言有所顾忌,为防万一所以做出如下调整。相反,将不受人待见的部队丢得远远的,还能借此堵住别人的嘴,何乐而不为呢?
顶头上司都是这种态度,下面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第10军军长皮雷.保罗.夏尔.格朗萨尔中将就对顶头上司的看法很有共鸣。原本他手下2个步兵师(第三热那亚师、第55步兵师)要么是在殖民地维持治安的殖民地部队,要么是绝大多数士兵都是来自预备役,年龄跨度涵盖14岁至56岁的二流步兵师。这些人要么缺乏常规作战的技能,要么早就把当年服役时学到的作战技能忘得一干二净。照理,此时应该趁着难得平静抓紧时间展开训练来强化战斗力,格朗萨尔中将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严禁士兵和基层军官私下展开训练,违令者一律关禁闭。
中将大人下达这种命令的用意究竟是体恤士兵,还是一门心思扑在宴会、沙龙和某些生意上,人们不得而知。人们只知道这道愚蠢命令的后果——整个第10军早就把作战技能还给了新兵训练营的教官,士官素质奇差无比,既没有服从命令的决心,也没有执行命令的能力。
相较之下,等同被变相发配,训练依旧毫无松懈的第5轻骑兵师就显得格外另类了。
不同于懈怠的同僚,拉撒勒上校属于那种纯粹的军人。主要精力都放在军队事务,例如训练、作战之上,而不是像同僚们那样深陷派阀斗争和捞钱游戏中不能自拔。所以即使被一脚踢到阿登森林后,他依然以饱满的热情投入部队转型训练当中,而当他在一次与圣少女的私下会面之后,这种热情就变成了极为严重的焦虑,对部队的训练和辖区内的巡逻也变得更加频繁。
拉撒勒本来就极为仰慕立下诸多战功的圣少女,私底下甚至宣称王家陆军部和总参谋部的头头脑脑们都应该退役,与其让他们留在那里祸害国家和士兵,不如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来引导国家走出困境。这番“妄议朝政”、“以下犯上”的言论被收录在各位大员的小本本里(有意思的是,这些人绝大多数是“下克上”、“独走”的专家),差一点就把拉撒勒上校扔去海外殖民地。不过这位依旧“死性不改”,对圣少女的崇拜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快要升华成信仰了。
当偶像出现在面前,将各种迹象、推测、推演一一呈现在面前时,这位对机动作战有着深刻理解的骑兵上校当场就吓出了一声冷汗。之后经过一番讨论后,第5轻骑兵师承接下了“阻滞”的任务。
现在是执行这任务的时候了。
“诸位,根据种种迹象,敌军可能采取行动了。不,不是可能,那帮家伙早就等到不耐烦了,这会儿就像看见猎物掉到窝里的蜘蛛,正迫不及待的朝色当狂奔吧。”
矗立在雄壮的鹰旗之下,拉撒勒上校浑厚的嗓音传遍了正片空地,在他面前,第5轻骑兵师2000余名轻骑兵和他们的战马一起静听师长的通告。
身穿全套骑兵制服,挂上所有勋章,红底金边、滚满华丽金色花饰的排扣硬外套只穿了半边,惯用手的一侧没有套上具有皮甲等级防护的外套,空荡荡的袖管如披风般在背后随风飘舞。
骑兵们即将参加一次盛大的舞会,为了在那充满血与火的舞池中与死神共舞一曲,故而穿上了雍容华贵的装束——这世上最华丽的尸衣。
那些最勇敢的侦察骑兵忠实完成了任务,游走在莱茵河畔的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让师部掌握了边境发生异常情况的消息,也为拉撒勒上校争取到了调动部队的理由——巡逻队失去了踪影,有敌军活动的迹象——懈怠如安齐热上将对此也不得不做出回应。
“敌军是多达10万以上的装甲集群,还有主力舰队级别的空中力量支援。说实话,有钱人真叫人羡慕啊。”
部下们一阵哄笑,包含无畏的笑声里,那一抹无奈和苦涩怎么也无法抹去。
如果我们有同样的东西的话——
哪怕不是同样的,至少能对对方还以颜色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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