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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埋伏?
真的有埋伏。
而韦家的韦玄子,已被生擒活捉,他门下弟子纵有漏网之鱼,也都忙于逃命,又怎敢设下埋伏呢?
卜元子不过是念头一闪,一张丝网当头罩来,正当俯冲而下,即使他修为高强,一时也无从躲避。他自恃修为,遇变不惊,剑光出手,便要强冲而过。
“砰——”
剑光倒是冲了出去,而整个人却被丝网缠住。
卜元子急忙强驱法力,再次剑光出手,谁料丝网猛然一紧,将他兜空缠缚,并狠狠摔在礁石之上,他只觉得气息一滞,竟难以挣扎,紧接着一群银甲身影狂扑而来,随即铁叉、铁斧疾如骤雨砸下。
“砰、砰、砰——”
“尔等何人……”
“砰、砰、砰——”
“卑鄙……”
“喀嚓——”
“哎呦……”
“扑、扑、扑——”
卜元子挣扎不得,也招架不能,任凭一身的修为,生生被束缚在丝网之中,遭受连番的狂轰乱砸。他被迫驱动护体灵力,只想强撑片刻而伺机应变,怎奈那铁叉、铁斧极为凶猛,且每一击,都重若千钧,便是地仙法宝的力道也难以与其相提并论,更何况一群银甲怪人争相出手而肆意的疯狂。不消片刻,他的护体灵力已被层层销蚀,而想要加持法力,却难挡百次、千次的蹂躏。稍稍难以兼顾,护体灵力炸开一道缝隙。而不过瞬间,铁叉乘隙而下,狠狠扎入大腿,旋即又是一叉捅入腰腹,苦苦防御的灵力顿时溃散,几把利斧趁机劈头、砍胳膊……
“啊——”
血水随着浪涛飞溅,凄厉的惨叫在夜色中传得老远。
有人踏着剑光悠然返回,目睹着那群忙碌的银甲壮汉,以及礁石上的惨景,他禁不住暗暗咧嘴,惊讶道:“广山,为何要杀人呢?”
又是“扑扑”、“砰砰”一阵乱响,丝网笼罩的卜元子,早已变成一堆肉泥。
壮汉们这才纷纷罢手,其中一位理所当然道:“既是先生的仇人,岂能留他性命!”
另外一位附和道:“难得先生差遣,兄弟们甚是开心,故而全力以赴,哈哈——”
“哦,开心,就要杀人?杀人也就罢了,怎能如此残忍呢?地仙高手啊,瞧瞧,惨啊……”
无咎去而复返,距礁石几丈外,稳住身形,稍加打量,又扭过头去,不忍目卒的样子。
一位地仙高手,竟被乱刃分尸,尤其是死在一群没有修为的莽汉手中,简直令人难以想象。不过,这群莽汉并非寻常之辈,乃是天赋异禀的月族中人,如今有了先生的调教,如虎添翼不说,还懂得了更多坑人的手段。
而众人突遭埋怨,皆摸不着头脑。
无咎却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本人再三声明,有埋伏,他偏偏不信,活该倒霉,嘿……”见他发笑,银甲壮汉们顿作恍然,各自哈哈大笑,反倒觉得长者,也就是眼下的先生,更为的随和可亲。
而无咎却低头一瞥,神色微变:“咦?”
只见一道淡淡的人影,突然从礁石的血肉堆中冒了出来,五官眉目正是卜元子的模样,瞬间穿过丝网的束缚,旋即便如一缕青烟般倏然远去。
想要杀了地仙高手,并不容易。
那是元神,卜元子的元神。其肉身虽毁,元神尚在,只要逃出此地,假以时日,便可重塑ròu_tǐ而恢复如初。
壮汉们有所察觉,而面对如此诡异的情景,铁叉、铁斧没了用处,各自不知所措。
眨眼之间,卜元子便要消失在夜色之中。
无咎不作迟疑,闪身疾遁,却已追赶不及,忙手掐印决而凌空一指:“夺——”
卜元子已到了数十丈外,正要趁机远遁,却不料一道淡淡的光芒到了身后,旋即一股莫名的法力当头罩下而瞬间禁锢四方。他元神之体无从挣扎,惊慌道:“手下留……”
这位无极山庄的大弟子,终于怕了。他忽而发觉,无极山庄的对手,并非只有韦家。或者说他有种不祥之兆,无极山庄正在走向一条不归路。
而无咎有个规矩,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从不留情。“夺字诀”禁锢卜元子的刹那,他随后赶到,猛然高举双手,一道五彩剑芒呼啸而下。
“扑——”
像是撕裂夜风的动静,却透着无边的寒意。
卜元子求饶声未落,他的元神之躯已被剑芒碾得粉碎。一位曾经的地仙高手,就此魂飞湮灭。他死的有些冤,谁让他不听劝告呢,此地有埋伏……
无咎急冲而去百余丈,收起神剑,陡然回转,翻身落在礁石上。稍加寻觅,找到一个纳物戒子,一把飞剑与两把小巧的子母剑,他不再耽搁,抬手祭出云舟,吩咐道:“诸位兄弟,尚有千里的路程,走啦——”
众人齐声响应,纷纷跳上云舟。
其中的一个汉子依旧罩着银甲,看不清面目,而他的话语中,却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先生,是否杀向无极岛?”
无咎掐动法诀,云舟载着十二位银甲壮汉腾空而起,随即又斜眼一瞥,训斥道:“颜理兄弟啊,不要动辄喊打喊杀,有辱斯文!”
“斯文是个什么东西?”
“像我这般……”
“哦,表里不一……”
“哼……”
“哈哈,先生莫要理他,却不知此番前去,是强攻,还是布下埋伏呢?”
无咎点了点头,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