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承回来了,带着江辉煌,江辉煌则带着罗文承从县城买回来的各种东西。姓赵的老头留下的二十枚古币,让罗文承从一个不太熟识的古董贩子那儿换到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他用这笔钱安抚了同行者,也堵上了他们的嘴,这样,他们近来的行为和那晚从土里挖出个大活人的事就不会传开,即便有个别嘴上无毛的说出去了,这只会被当做无稽之谈。
两人路过了城隍庙,罗文承上前偷瞄了一眼,庙里除了趴在桌子上熟睡的三清之外,再无他人。罗文承只以为李老三出门采药了,自己师父估计是到叶家村看戏去了,也就没在意,直接就进村往自家走去。
才刚进门,他老婆就抱着儿子冲了出来,一见着罗文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其实也难怪,自从她嫁进这个罗家,且不说吃了多少苦,这罗文承对她并不怎么上心,说难听了就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她,作为一个女人,又出于自己的一厢情愿对这个并不爱自己的男人充满了憧憬。这些年来,他罗文承也时常有离家的时候,她不过问,因为她觉得他总有他的事要做,而罗文承也总是离家三五天便会双手空空满脸失落的回来,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次,他走得太久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自家老小把十里八乡的熟人几乎问了个遍,却也没有消息,所有人都以为他出了意外。而罗家老太爷却显得异常淡定,对这件事也不怎么上心,该吃吃,该睡睡,到后来几乎不再过问。
“哭什么哭!”罗文承才进门,便迎来一张哭脸,不免恼火,冲着媳妇大声吼了一句后,女人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哭,倒是她手中的孩子又哭了起来,很是应景。
“真是烦人!这些东西买着指了指身后江辉煌手上的大包小包,江辉煌立刻上前喊了一声嫂子。
女人见罗文承竟然给自己买了东西,立马破涕为笑,领着江辉煌先进了屋。
罗文承在院子里抽了根烟,才进的的屋,正巧又遇到了自己的母亲,老太太一顿嘘寒问暖,罗文承却心不在焉,最后终于打断了她问道:“我爷爷呢?”
“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去叶家村看戏。”老太太轻声回答道。
“好了,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回屋睡觉去了!”罗文承摆了摆手,示意母亲别再跟着自己。老太太离开了,罗文承却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悄悄来到了罗老太爷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后,一咬牙,推门走了进去。
进屋后,他先是在各个角落里都翻找了一番,但没有什么发现,最后才钻进了床底下。床底下摆着一只木盒,他取出了木盒,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幅画。
罗文承将画轴从盒子里拿出来,小心翼翼展开,画上一名年轻将领英姿勃发!双目炯炯有神,就像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罗文承。罗文承被被盯得莫名头皮一阵发麻,满脑子开始浮现出各种宝藏,他感觉不妙连忙将画放回了木盒中。
但那画却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一般,使得罗文承才将它放回去又立刻取了出来。而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某些不对,拿出画后却不敢去看那画中之人。
“拿还是不拿?”罗文承左思右想陷入了两难的处境,这画的存在证明了那土中老头儿的话不是空穴来风,那这画就极有可能是他所说的藏宝图,其实从那老头从土里爬出来又就给他那些古币后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寻常之人,而且他更愿意相信他就是那大能的仙人下凡,这便使得他对这幅画充满了渴望,但是另一方面,这画被自己家老太爷藏着掖着,也必然是有隐情,就这么拿走了,恐怕不妥,老太爷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罗文承正自思量着,房门突然乌拉一声被推开了,罗家老太爷大踏步走进来,见罗文承无端出现在自己房中,手中还拿着老刘头千叮万嘱说不能让罗文承见到的那幅画,立刻就怒火中烧。
“你在做什么!”
“我……”罗文承被突然到来的老太爷吓了一跳,手上一松,那画便掉落在了地上,他一抬头看到老太爷拉长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怒气,一时间不知所措。
“滚!”老太爷怒气不减,高声骂道。
罗文承低着头,不敢去看老太爷,悻悻离去,可心里却还在惦念着那幅画。
老太爷怒视着罗文承离开后重新关上了房门,然后走过去捡起了那幅画。
“老刘啊老刘,是我管教不严,辜负了你,还是让他看到了画!”罗老太爷叹息着,说道,并将画装回了木盒里。
“得把这事告诉老刘!”罗老太爷拿着盒子思量了一会儿,轻声说到,然后立刻带着木盒出门离家,直奔村头城隍庙而去。
城隍庙里,三清正和那瘸了腿的老黄狗玩耍。罗家老太爷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立刻转移了三清的注意力。
“罗爷爷。”三清轻声问候道。
“你刘爷爷呢?”罗老太爷环顾了一圈,发现城隍庙里空荡荡的,有些疑惑,心想这老刘头生着病,也没去叶家村看戏,他还能跑去哪儿。
“不知道。”三清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和老黄狗玩耍。
“算了,三清你拿着这个,等你刘爷爷回来了交给他,你可藏好了。”罗老太爷说着把手中的木盒交给了三清,三清接过木盒也不看是什么,就拉开衣服藏进了怀中。
“好了,爷爷走了。”罗老太爷笑着摸了摸三清的脑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