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剑,花碎。
净白云袖拂过夏筱筱的脸颊,碎了的花瓣就落在她脚下。他凌厉剑气还残留在空中带起阵阵轻风,剑负在身后侧身看着她。
“姑娘可看够了?”落止受不了她那发呆的眼神,提醒她。
夏筱筱突然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姑娘不是说我们在京城见过吗?”落止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手帕为剑身擦拭着。
“不是不是,我是说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就见过?”
夏筱筱一直盯着他的脸,仔细想自己是否真的之前就见过这么个人,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见没见过。
“没见过。”落止将剑举在面前隔在两人中央,轻弹了下剑身发出清脆的响声,淡淡道。
剑在眼前,夏筱筱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长剑,竟忘了先前的话题,“你的这把剑是朝阳国跻攀的?”
“你能认出来?”落止有些惊讶。
“真的是?”
“产自朝阳国跻攀之地,名钟离。”落止点点头。夏筱筱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落止的这把剑居然出自朝阳国。
朝阳国,六国中最擅产铸剑造弓之术,国中疆域虽不大,但却因每年各国战火之事而成为一个极其富有的国家,就连岳华如今的铸导武器的技术也赶不上,而朝阳国中有以跻攀铸造的长剑最为有名,因那处地质原因,铸剑的原材料皆是六国中最为上乘的铸剑之材,再加上地方人们技术原因,造出来的武器是很多有钱有权的人花钱买都买不来的。
而北宫煜的那把楚文剑就是朝阳跻攀打造的一把好剑。
夏筱筱之所以觉得这把钟离剑是产自朝阳国,也不过是因为她刚才看到这把剑的剑身上有着和北宫煜那把剑一模一样的剑纹,所以才猜测这把剑是出自朝阳国。
“你去过朝阳国?”夏筱筱看向他的目光更热切了。
“朝阳国长界城,吴国西州蜀,晋国玄连華,越国千垄沙,南溟国古渡芜,我身在江湖,自是去过。”落止将剑身擦得透亮,剑芒闪过夏筱筱面颊,她见过的剑不多,最熟悉的不过是北宫煜和无席的剑,北宫煜的剑也是把好剑,可她没有碰过,上次北宫煜用那剑指着她时她早已吓破了魂,哪有心思观察他的剑长啥样。现在这样一把好剑就放在夏筱筱面前,不自觉的手就伸了过去想摸摸。
落止将剑收得及时,夏筱筱早料到他会这么小气,称他不备将剑鞘抢到手离他几步远,露出两颗虎牙笑道:“落大侠不妨教小女几招如何?”
本以为他会生气,哪知他只是皱了下眉,看她一眼又继续擦拭着剑身,“姑娘过你的舒适日子有何不好?为何非想着学这些打打杀杀的招式?”
“你懂什么?待我哪日学到了功夫,要多威风有多威风,那些想欺负我的人我就可以把她们打得满地找牙叫我一声姑奶奶。”她不屑的把剑鞘扔回石桌上,落止瞥了她一脸神气的样子,她又继续幻想着:“或者唤我一声夏大侠,那样的才叫神气!”
落止噗嗤一笑,又是叹气又是摇头,他可从未听说过习武不过是为了显摆神气的。
夏筱筱知道他在笑什么,不理他,手指在石桌上画着圈,像是在想着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其实也不全是为了神气,我这辈子呀,最想过的就是那种大侠过的生活了,走南闯北,我虽不怎么善良,但偶尔也想去当当劫富济贫的好人,那样的日子才充实。”
她想着想着,竟痴痴的笑了起来,那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
“江湖很大,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落止又将被她弄脏的剑鞘拿在手中,石桌上隐约能看出她在绘着什么。
“我知道,很大。”夏筱筱应着,指尖轻轻划着桌面,“比他心中的天下还大。”
“他?”落止顿了顿,看着她微低着头的侧脸。
阳光伴着花瓣落在她的肩头,她突然抬起头,视线撞上了落止的,却没发现他眼中闪过的异样。
她笑咧着嘴,生平第一次将自己所想告诉一个人,“但是不管有多大,待我没有一切包袱之后,我就要去游遍大江南北,尝尽天下美食,睡到天昏地暗,最好还带着我那武功高强的夫君,四海为家,别人家的都是男耕女织,我家就是他做我吃,他赚我用。”
落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那张旁若无人而自己傻笑的脸,不由有些无奈,拿剑起身,“姑娘若是不嫌弃,在下倒是可以顺手教两招姑娘用来防身之用。”
夏筱筱一听乐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落止摆好了姿势让她跟着做,教的不过是些简单的招式,不用内功,也确实只是教她防身用。
两人一挥一动,落止身子一旋,夏筱筱也跟着转,哪知脚下一个打结没转过来,眼看就要摔下去,还好一旁的落止眼疾手快,一个闪身搂住她,将她歪斜着的身子扶住。夏筱筱反应般的搂住男子臂膀,安全感像落了块大石般的涌上心头。
院中无他人,就连先前伺候夏筱筱的侍女也被遣开了,天上晴空,鸟儿的喧嚣也渐消停了些,风中有淡淡木兰花香,远远望去,素衣女子就这么被银面男子搂在怀中,四目相对,男子墨黑的青丝垂下遮住了女子半边脸颊,一副美好如幻境般的和谐画面羡煞旁人。
时过一瞬,直到落止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