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人了,听说过几日驸马爷便让人遣我们回村子里去。”

她淡淡的说着,只是之前已经受了伤的那些姑娘们……

夏筱筱没再说话了,在军营中,不管怎么样,北宫雉离都该是让士气鼓舞起来的,她不知道他让人将姑娘们都遣了,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为了她……

江芷看了她一眼,也无奈的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二小。”

夏筱筱回过头来,静静的听着她轻声的说着,“我听军营中的人说,楚公主已经被驸马爷遣回到宫中去了。”

江芷见她神情没什么变化,才继续小心翼翼的道,“我虽不知你与驸马爷是什么样的关系,但仅凭这几日驸马爷对你的无微不至,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你可知,每日驸马爷来到这里,看到你这幅模样之时,他总是心疼着的?”

她这幅模样?

夏筱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幅怎样的模样。

她闭了闭眼,不想再去想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也不想去想她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淡声的道,“你也说了,他是你们驸马爷。”

北宫雉离来了,无声无息的,连步子都轻盈,江芷倒是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忙住了嘴,偷偷的扫了一眼夏筱筱,道了一句连忙退了下去。

前一瞬替着这人说话,下一瞬又害怕得不行。

夏筱筱才察觉,这些人,从北宫煜到慕容倾涟,她都是害怕着的,北宫煜是出于一开始从心底的畏惧,慕容倾涟则是不知那厮什么时候会在她身后捅她一刀,可是只有北宫雉离,像是从一开始她就没怕过他,甚至还是她自己缠上去的,她也没想过,这么温柔的北宫雉离,也许别人也是极害怕的。

譬如楚木若,偶尔的时候,她也会在她眼中看到一丝对北宫雉离的畏惧。

“怎么还没睡?”

他从门口走了进来,将窗户给关上才坐到了床沿边,指尖扣到了她的手腕上,过了一会儿才道,“你的身子向来不好,如今还需再养些时日,夜间风凉,下次该早点睡了。”

说着便让她躺下,给她掩过了被子,就在他刚要收回手的时候,手就被夏筱筱突然握住,他看了她一眼,眉眼低笑,“怎么了?”

“待我伤好了,你可不可以送我和季凌南回去?”

她一字一句的轻声说着,声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柔和带着几分祈求。

北宫雉离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才抬眼看她,那双眸子在烛光下有微弱的暗光,他薄唇轻启,“你是想回岳华,还是想回北宫煜的身边?”

他说得平常,仿佛只是问她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乃至那眉眼中也确实没看出什么不高兴的情绪。

夏筱筱抿紧了唇,此时却不该该如何回答。

他唤了人进来,那些本该待在营中的女子好几人都过来了,端了水拿了毛巾,他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然后也坐到了她身旁。

“如今不管是在北宫煜身边还是在岳华,都不大太平,待你伤好了,我们再说这个,好吗?”

侍女递上了毛巾到他手中,他便接过给她一一擦拭着手,动作轻缓而温柔。

夏筱筱任由他给她擦拭着,听不出他语气中有什么不高兴或者不愿意的情绪,只是犹如一往如常的平静无波,犹如他眸子中谁也窥探不出来他真实的情绪。

都不大太平,是岳华出了什么事,还是北宫煜出了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知道北宫雉离都不会伤害她,可是,对于北宫煜,她不敢问,也不能问。

夏筱筱很快便睡下了,北宫雉离同往常一样坐在她床边待她沉沉的睡去,然后看着她睡得并不安稳的睡颜。

他不明白,分明曾经的夏筱筱那么讨厌北宫煜,为何如今,她竟会把那处当做了她的归宿,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曾经那么千方百计想要逃出来的皇城,如今她竟然会给他提出她想要回去。

今夜他本是想在这里同她一道睡下的,她不知道,可是他清楚,这些个日夜他陪伴在她身旁的夜里,她总是会说梦话,梦境中,都是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他的手一遍一遍的掠过她的脸颊,她侧脸上的那道被楚木若抽打出来的伤疤尚未完全褪去,从眉骨下蔓延到腮帮处,算不上多丑陋,但也多少有些影响,她本就该是一张清秀的脸。

北宫雉离修长的指尖就慢慢的在她脸上勾勒着那伤疤的形状,眼底流露出真切的心疼,这么来回,像是上了瘾,爱不释手,夏筱筱似是觉得有些痒了,一巴掌打在北宫雉离的手背,带着睡意朦胧的鼻音喃喃的道,“北宫煜,别闹。”

然后翻身又睡了过去。

北宫雉离的手顿在半空中,眸色极快速的沉了下去。

收回了手,站了起来,转身往帐营外走去。

帐帘刚掀开,迎面安子匆匆的走了过来,“爷。”

“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北宫雉离看着远方渐渐弥漫起来的硝烟,渐渐的拧起了长眉,一种极暴戾的情绪从心底蔓延上来。

“果然不出爷所料,是楚博远做的。”

随着安子递上了一把绿翡翠颜色的钥匙,北宫雉离接过,那绿色钥匙就静静的躺在手中,在月色下玲珑剔透,似散着一种带着神秘的光,安子又继续道,“前些时日有人用这钥匙同慕容倾涟做了交易,慕容倾涟的目的只是将夏姑娘带到南溟国而已,这钥匙,应该与南溟国那皇陵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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