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筱两眼睁得大大的瞪着他,在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笑意,然后他轻掐着她的后颈,那柔软的舌尖一抵——
“咳咳咳……”
北宫煜刚松开她,夏筱筱一个气急就将方才北宫煜渡过来的汤汁都给咽了下去!
“北宫煜,你恶不恶心!”她嫌弃的一抹嘴巴,怒瞪着他。
“你浪费了朕的燕窝人参,还敢说朕恶心?”北宫煜一挑眉,但眉眼间都是浓浓的宠溺,那墨黑的眸中像是黑夜中的星辰闪着微光,夏筱筱又想起刚才那个吻,小脸渐渐红了起来。
北宫煜爱极了夏筱筱这幅不经意露出的娇羞模样,夏筱筱一张脸被他盯得更红了几分,刚要从他身上起来,腰间一股力道,又将她带了回去,“再陪我坐会儿……”
“你不是还有东西要看么,我困了。”她再次起身,北宫煜的一只手已经扣到了她的胯骨上,不知是用了什么力,夏筱筱顿时浑身软到了他身上,一点力提不起来,只听北宫煜低声的笑道,“白日你睡这么多,这会儿少睡一会儿有利健康。”
夏筱筱便也不挣扎了,安静的就这么由他抱着,手就搭在他手上,然后扳着他的一根根手指把玩着,她的小手挨了上去,掌心相对,比北宫煜的整整小出一圈来,又摸到了他指尖上的那些小茧子。
北宫煜看她像是极喜欢的将她和他的手臂在一起,便看着她玩得不亦乐乎。
“北宫煜。”她突然出声,手指从他的指缝间扣了进去,然后又缓缓松开,如此好几次,才慢慢的出声,“舒长画好歹是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人,你这么久让她死了,不会舍不得吗?”
“我该给她的仁慈也给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只有这一条路。”
北宫煜将她就要从他手中抽出的手猛地握住,“怎么,你同情她?”
同情么?好像没有,可怜,也说不上,舒长画她是真的不喜,曾经便是个骄纵的小姑娘,但不知何时,变成了在这宫中勾心斗角起来,更何况此番她先是差点要了她的命,但是说完全的不同情,夏筱筱也回答不上来,毕竟,舒长画也不过十六不到的年华,就这般死去,太小了,其实剩下最多的应该是遗憾了。
“今日,我在希宜宫听到了些,那日的刺客,真的是舒长画的人吗?”她回过头来看他,北宫煜拧了眉,“想知道?”
为什么不想知道?如果是,那慕容倾涟口中所说的一直想要她命的人就是舒长画了,可是夏筱筱不知道为何,此时却不敢问出声。
她躲开了北宫煜询问的眼神,他没明确的说是与不是,但夏筱筱也已经猜到了几分,“北宫煜,要不,你将舒长画和叶秋雨一样打入冷宫吧,活着,总比死了好。”
“叶秋雨打入冷宫,她能活着,是因为叶秋雨知道什么重要,舒长画,入了冷宫和她死了没什么两样,不如朕亲手给她解脱。”
彼时夏筱筱没懂北宫煜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北宫煜却将送去鸩酒和白绫的人召了回来,舒长画便自然的入了冷宫,夏筱筱想,若是她,好死也不如赖活着,可是直到两日后,清月带来消息,舒长画在那冷宫院中的水井里投井自尽了。
夏筱筱顿时明白了北宫煜的话,舒长画自进宫便受到了北宫煜的百般宠爱,一开始便容不得人在她之上,北宫煜给了她活路,她却自己将路给堵死了。
可能这世上当真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堵上一条命也想得到的荣华富贵和那虚无般的爱情。
天上的雪越下越大,日子如飞梭般的流逝着,夏筱筱便趴在窗台上看着那些纷飞的雪,夏筱筱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院中的那些地上都铺了一层银白的颜色,好看极了。
舒长画一死,宫中顿时便得风平浪静了许多,但又隔了没几日,又有人传了消息出来,舒长画的那个小表妹,舒乔璟,当初被北宫煜一令打入冷宫中去,如今,像是也疯了去。
夏筱筱伸出手来,一片指尖大的雪花就落到了她掌心,然后很快又消失融化了,夏筱筱听得这个消息的第一瞬,淡淡的回忆起当初舒乔璟被打入冷宫的原因,不过就是与她吵了一架,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夏筱筱不由去想,倘若当日她没有吵那么一架,北宫煜便不会将她贬入冷宫,那比舒长画还要小的年纪,也在这宫中被折磨成这幅模样。
只有叶秋雨依旧还住在偏殿里,但自从从冷宫中出来之后,便也学着曾经的夏筱筱,将自己关在了那偏殿之中,门也不出,谁也不见,就像其在冷宫中时的那般,仿佛这宫中已经有人将其渐渐淡了去,后来夏筱筱又与北宫煜谈了一次。
彼时北宫煜正下了早朝回凌云殿,一眼便见到了坐在殿门口阶梯前的夏筱筱,清月站在一旁为其打着伞,不知在劝说着什么,那些纷纷的大雪就从天上落下,但都被那把伞给挡了去,只有片叶依旧还是飘到了她的肩头。
她身上单薄得甚至连件斗篷也没穿。
“夏筱筱,这样的天你是想冻死在这里!?”北宫煜大步的走了过来,清月见北宫煜来了,立即退到了一旁,北宫煜一眼扫了过去,“清月,怎么看主子的!”
北宫煜说着便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到夏筱筱肩上,就要将她抱回殿中,这些奴才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