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筱筱却只是拧眉,并未开口,舒长画便带着笑意上下的打量着她,“听人说那刺客一事,是让姐姐受惊了不少,但那些人怎么不去别处,非得找上姐姐呢?如今这众人病倒一事,谁不先起个头?还非得是姐姐?”
有小太监上前来,躬身到舒长画身旁,舒长画的手搭了上去,抬头挺胸的,从夏筱筱身旁过去,斜眼看她,轻轻地笑,“谁又知道这些都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本宫也是很想看看,去了一个叶秋雨,剩下的,到底谁,才是死得最早的那一个。”
说完,舒长画那笑声越来越愉悦,越来越尖锐,随着离去的身影,也渐渐远了。
“娘娘。舒妃娘娘折是什么意思?”
夏筱筱尚还在原地,纷纷的小雪,轻盈盈的就落到了地上,清月上前来不解的问。
“还能什么,怀疑本宫自导自演夺皇上同情呗。”夏筱筱看了一眼卧在清月怀中冷得不行缩成了一团的小猫儿,像是这才看到这小东西也随了过来,低叱了一声,“你怎么把这小家伙给带了过来?”
那小东西听得这一声立即睁开了绿幽幽的小眼,忙往清月怀中蹭,喵喵的叫了两声,清月忙揉着它柔顺的白毛,低声的道,“哦,这猫儿上次不小心跑到希宜宫来了,夕贵妃喜欢得紧,说下次有空将猫儿再带过去陪她玩玩,奴婢今日想着,便顺带抱出来了,不然,奴婢再抱回凌云殿去?”
“萦夕喜欢?”
清月应了一声,夏筱筱却蹙起了柳眉,这时候这小猫儿像是极怕她将它抱回去,连脑袋也埋了进去,与这漫天的小雪比起,就是一打打的雪球。
“罢了,既然她喜欢,带去也无妨,来,包子,娘亲抱抱。”
夏筱筱将手中小暖炉递给了一旁的小宫婢,从清月手中接过猫儿,抱在了怀中,这小东西,倒是越来越重了,夏筱筱一只手就在它背上柔软的长毛上轻抚,它倒是极享受,小脑袋一下一下的蹭着她的掌心,温顺极了,一点也不像当初她捡回来那般调皮的模样。
只是,即便小时候没与夏萦夕长时间生活过,也极讨厌了她,但她一直记得,夏萦夕对猫儿这类的小东西一直过敏得很。
她甚至还记得六岁那年季小二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只,让她养着,便带回了夏府,夏萦夕过敏严重还病了一场,因此她还受了夏覆一顿打。
难不成,这人入了宫,过敏之类的病还真给陆无痕治好了?
漫天的小雪,似也只来了那么一小会儿,便都停了下来,未来得及积起的小雪粒又都融了去。
倒是稀奇的,希宜宫虽不似夏筱筱的暮锦阁那般偏僻之处,但夏萦夕向来也不喜吵闹,一直以来也是颇清净的一地,不知是只有今日,还是最近这些时间,这希宜宫中常常人来人往,那些走得勤奋的宫妃们,受宠的不受宠的,夏筱筱这一道上来便遇上了好几个。
想来,方才舒长画也不过刚从这里离开罢了。
夏萦夕的身子不比夏筱筱,长年累积下来的病根,便是一场小病之后也得恢复好些日子,更何况是那样险些要了命的大病。
导致夏筱筱人刚到,门口的小太监一声传呼,走了进去便已看见夏萦夕正在床榻间要起身朝她过来的身影。
其卧间四座还坐了不少别宫的妃嫔,先前时分夏筱筱还听见了传出的欢笑声,这一瞬她人刚进来,那些人脸上的笑意便都有几分尴尬的敛了去。
“嫔妾,参见贵嫔娘娘!”
那些女人们都一一从椅子上起了身,弯腰垂首朝她拜了下去,包括那已由绿莺扶下了床的夏萦夕。
“你这是做什么!”
夏筱筱连忙将手里的包子递给清月,上前两步将夏萦夕正要躬下的身子扶起,“在这宫里,哪有你朝我拜的道理?”
平日她过来,她们二人之间从未行过这些虚礼,只是奈何今日这些其他宫中的妃嫔们都在,但,便是按照品阶,没了叶秋雨,除了北宫煜,还有谁她用得着拜的?更别说她现在身子骨还这么弱着。
“怎能说没有啊,贵嫔娘娘现在可是能同皇上共寝凌云殿的人,怕是这宫中,谁都得朝您拜一拜了吧?”
就着夏筱筱最近,贴着床榻旁的女子已站直了身,话语中若有似无的嘲讽在那一众人中,有人止不住轻笑了出声,有人便只懂事的垂头不敢出声,夏筱筱一听就拧眉看了过去,看向那女子,“本宫可有叫平身了?”
那女子一滞,还想开口,便被夏萦夕出声止住,“霏姐姐!”夏萦夕又转过头来看着夏筱筱,脸色苍白的,更添几分楚楚可怜,“姐姐别同霏姐姐计较,你是我姐姐,莫论品阶如何,自然都该是我这个做妹妹该拜的。”
夏筱筱扶着她的手,无奈的将她扶回了床上,“行了,你我二人之间谈这些虚礼做什么,要拜也是该我拜的。”
夏萦夕自是不可能看着她真拜下去,自然也就听话的重新在床上坐好,夏筱筱回过头来,正见方才出声的那女子一双眼正盯着她,清月已命人抬了张凳子来,就在最挨着床榻的位置,夏筱筱坐下后才不冷不淡的开口,“免礼,都坐下吧。”
那些人,大多也是北宫煜登基后纳的妃妾,只听说了这么个人先是回了暮锦阁,但那也是闭了宫门不让人去的,更别说住到凌云殿后长期不出来走动,自是都极少见得夏筱筱的,当下也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怕心中不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