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北宫煜的手下正带着人往这边赶来,北宫煜手上不知何时多了把小匕首,正于那两名刺客缠斗,夏筱筱一咬牙,目光寻到一旁的小巷口中,提着裙子就往那处跑!
眼前突然闪现一阵刀光剑影,才迈出去半步的脚尚来不及收回,一柄剑刃正贴着她的鼻尖猛地挥下!
“夏筱筱!”
北宫煜余光投过,那一剑挥下之时他忍不住出声,其中一名刺客趁着破绽一剑朝他去!
突然响彻的声音充斥到耳畔,正被四名刺客纠缠着的北宫雉离浑身一震,视线猛的透过人群落到远方那一道熟悉的身影之上,脸色骤然煞白!
夏筱筱一屁股跌到地上,腿软得没了力气,见着自己额前几缕发丝从眼前这人剑尖徐徐飘落,泛着寒光的剑刃上映着她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她浑身忍不住后怕的发抖,若是先前她脚提前一步落下,恐怕她的脑袋就得像豆腐一样被这柄剑给划成两半了!
她连该怎么叫出来求救都给忘了,不过这时候就算她求救又有谁会来救她呢?北宫煜被那些刺客缠得脱不开身,这些普通老百姓。自己要逃命都困难,谁还有那个善心会来帮她一把?
这些刺客是真的杀人不眨眼啊!就这些混乱的一瞬间,铺满红花的街道上已躺了不少尸体,有普通老百姓的,有官兵的,也有脸上依旧蒙着面的刺客的,想象不出,之前那般平和的画面,不过几个眨眼间就变成了这幅不堪入目的模样,那些人刀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沾着的都是热腾腾的血!
面前这人除去脸上比普通人多了一张蒙面的布纱。其余打扮就和个普通的老百姓一模一样,只是眼中冷漠的杀意让人心底不由发颤,烈日晃下,他扬起手中的长剑,白刃上反射出一阵刺眼的光,她尚来不及反应,亦或即使她反应了也不可能比眼前这人手中的刀剑快!
一剑划下,身体本能的紧紧闭上了眼,临死之前,好歹她不想亲眼看见自己的脖子被人抹掉那样血腥的场面。
可是过了好一瞬,身体上并没有感到任何疼痛,难道是自己已经死了感受不到了?
“筱筱……”
熟悉的声音从头上飘了过来,紧接着是一阵重物摔倒的声音,夏筱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先前险些将剑往她身上砍来的刺客倒在了身旁,喉口被一剑从前由后贯穿,暗红的血不停的从他脖子中流出,双眼正死死的盯着她,死了也没能将眼睛闭上,不知是心有不甘,还是这致命的一剑速度太快,让他没来得及。
北宫雉离垂手站在她眼前,先前的那一剑若不是他刺得及时,恐怕现在倒在他脚边的尸体就该是夏筱筱的了。
夏筱筱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北宫雉离沾着血的长剑在她眼前,一滴一滴的落到她的脚边,唇色愈发惨白。
“筱筱……”
他又唤了一声,手探过来要拉她起身,夏筱筱有一瞬的恍惚,仿佛又是当初荷花宴时他站在船头,轻声唤她的一声筱筱……
北宫雉离背着光,烈日就在他身后熠熠生辉,夏筱筱抬起头来,他的手到她眼前,白皙纤长,即使在和敌人厮杀了这么半天,也没有沾上一星半点儿的血。只是,这双手此时在她看来,似是有些不稳的在颤抖。
“为什么要来救我。”
夏筱筱爬起来,迎亲队伍从之前就一直被刺客们困在原地挪不得半分,夏筱筱瞥了一眼,那处刺眼的红扎得她心里难受,她讥讽,“三生有幸,竟承蒙驸马爷相救,可是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
夏筱筱四处寻了一眼,竟已不见北宫煜和他的人。怕是见北宫雉离来了担心被识破身份引来不利,这种时候他倒是把她丢得干脆!
她提脚就欲往小巷子中避难去,北宫雉离不顾她的反抗拉住她,“筱筱,那些地方都不安全,你先随我过去,事后我在给你解释。”
“我不需要什么解释,你既无愧,这时候又同我说什么解释?”夏筱筱一把打开他的手,在她看来这些南溟国的官兵全是一堆饭桶,她不想再这里耽搁免得待会儿又有谁突然冲出来要杀她,谁知北宫雉离手看起来那么纤细,力道却足得很,她又怒,“还是说,你心中是有愧的?”
夏筱筱一回过头来,一惊,先前他背对着光,她一直没能看清他的脸,现在目光不过一扫,他的脸色在阳光下苍白得近乎透明,明明身穿着这么鲜艳的红,却一点也没能把这丝红色映到他脸上去。
北宫雉离拉着她的手一刻不肯松,直到夏筱筱突然紧拧起的眉才知道自己把她弄疼了。手上的力道才缓缓松了些,方才那人是安子派来的,他已近两个月没有联系到慕容倾涟了,他一直以为慕容倾涟有好好替他看着夏筱筱,纵然联系不上,但前几日有消息提到慕容倾涟尚在江倚城没有动静,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方才,安子的人才赶到南溟,告诉他夏筱筱已经知道了他即将与南溟公主成亲的事,况且她人应该已经到了国都。
本该是提前七日安子就应该送达的消息,偏偏安子半路被其余几个门派的人暗算,赶在这个时候才告诉他,从那人突然告诉他夏筱筱可能就在国都的一刻,他就慌了,生生勒令迎亲队停下来,四处找寻她的身影,既怕见到,却又想见到,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回岳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