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听得北宫煜的名字有些后怕,皇上的名讳不是谁都敢喊的,若是不小心周围有官府的人怕就得背逮到衙门去喝一番茶了,但在夏筱筱面前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重新坐了回来,继续道,正是一个月前,原太子登基为帝之后也做了不少有利百姓的事,暗中查出了江倚城好几次的那些贪官们,手段机智不乏果断,可是这些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较量又岂是一般的小打小闹?况且这次听闻皇上受了不轻的伤,病卧期间由十三王爷待掌国事,趁此派兵时,吴国本该也一同往越国的军队突然改了路线从岳华军队旁侧打过,使岳华在越国的兵力损失大半,与越国间的局势岌岌可危,皇上此时就算是已经醒了过来,哪里还有心思来管这个?
夏筱筱没想到不过区区两个月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北宫煜受伤,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没想到当初红练的那一剑竟然会将他伤得那么重,她以为北宫煜没再让人来寻她不过是因为他突然也许想通了打算让她天高任鸟飞,难道是因为他躺在**上没有办法再让人来寻她?
吴国上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那朝阳国呢?会不会也出现什么变故?北宫煜一倒下,光凭北宫弄言一个人能撑得下来吗?
夏筱筱没了食欲,借口先回房休息去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全便宜了阿熠。
夏筱筱躺在**上,她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睡在一张舒适的**上过了。两个月来,也只有偶尔路过城镇之时才勉强能在客栈上安稳的睡上一宿,其余大多的时间她都是在路上,走到哪里就睡到哪里,有马车时睡马车里,没有马车时就和阿熠随意睡在地上,没有枕头她睡不着,平时要么拿包袱做枕头,要么拿手臂勉强垫脑袋下,此时好不容易找了间这么好的客栈,**榻间软绵绵的,虽说比不上在宫中的那些锦缎沉木榻,但比起山野中的那些草地委实要舒服多了。
只是此时夏筱筱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桌上的烛火星渐到桌上,窗户上开了个小缝隙,细风轻轻的从外面钻了进来,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再有四日后便是武林大会正式召开的日子,在城中的地方,半日不到的时间便可以到那里,听慕容倾涟说落止是古渡门的门主。这次古渡门也来了的话,她运气若是好便能见到他了。
本该为了此事而失眠,可是脑海中时不时又老是冒出今日店小二说的那番话来,倒不是因为放不下北宫煜之类的,只是之前她虽千百般告诉自己北宫煜那日中的那一剑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若是他不那么执着的要带自己回宫又怎么会中了红练那一剑?可是换个角度来想,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走……
一个激灵,夏筱筱猛的从**榻上坐了起来猛揺着头,自己本就是该走该离开的,不是执意不执意的问题。可是她到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了北宫煜的重要性,对岳华的重要性。
他什么时候伤倒病倒不好?非得在这个关键时候让燕雁行给钻了空子,这样一来与越国之间的一仗变成了玄乎的事,若是这一仗败了,有多少百姓得流离失所?现下又是武林大会即将召开,这个时候如果没有朝廷的人过来镇压,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动乱怎么办?江倚城离南溟国这么近,到时候若是南溟国又乒过来了又该怎么办?
北宫煜他倒下之前就不能想想这些吗?因为他这一倒,岳华此次若是搞不好真会处于四面受敌的处境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夏筱筱透过窗户上的小缝隙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受了店小二的感染也不由长叹了一口气。纵然北宫煜想过了又怎么样?他自己躺在病**上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若不是因为自己……夏筱筱有一瞬糊涂,这问题貌似绕着绕着又被她自己给绕回来了。
她重新穿上外套打算去找阿熠聊聊天,现在她想这些能有什么用呢?她也帮不了北宫煜什么,就算她当初不走,也不能改变吴国突然叛变的决定,她只是一个小老百姓罢了,这种时候顶多也只能担忧担忧,祈祷北宫弄言那厮能带领打出一场胜仗,不然她们这些老百姓的日子就该苦了。
阿熠的房间离她的不远,中间不过隔着两间房,夏筱筱心里想着事,随意惯了,此时并未在意到该是人休息的时刻,连门都忘了敲直接将门给推开,阿熠,我睡不着你陪我……
聊聊天这几个字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抬眼只见阿熠正背对着门准备换衣裳,里衣都褪到半腰了,出人意料的他身上的肤色并不似脸上那般黝黑,看起来是常年习武之人该有的结实,却不见任何一丝疤痕,就连北宫煜那样的人身上都留有刀疤,怎么这人身上就没有呢?
阿熠见夏筱筱突然推门进来忙不迭将衣裳重新穿好,脸色蓦地不大好看,夏筱筱这才反应过来多少应该避避嫌,脸上才后知后觉浮上两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脸背过身去,你这人换衣裳怎么都不知道锁门的?
她的眼往后扫了扫,正见阿熠悠悠系着衣带,眼瞥过她,她又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将视线挪了开,听得他悠悠地道,你不知道进别人房间应该先敲门?
好半天夏筱筱才听见后面有拿杯子的声音,这才小心翼翼的往后扫了一眼,阿熠抬眸扫了她一眼,示意她将门给关上,倒了杯茶玩笑的道,你睡不着难道还想让我陪你睡?
呸呸呸!瞎说什么!
夏筱筱连啐了好几口,搬了凳子就着他对面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