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过阿熠,拉了拉牵马的缰绳,“他叫落止,我不会骑马,第一次是他带我骑的,我不会武功,第一次是他教我的,”拉着马匹静静地往前走着,阿熠也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她似又想起了什么,“倘若当初不是我认错了人的话,他也是我第一次见了便再也没能忘记过的。”
落止三年前回来过,狩猎大会那日她见到他的第一眼恍如昨日,可是中间她将他认作了北宫煜,夏筱筱突然有点好笑起这命运的捉弄起来,倘若一开始她便知道那人不是北宫煜的话,她怕是死也不愿意入宫了吧?
“他……是你夫君?”
阿熠在她身后有些试探的问。
夏筱筱缓缓摇了摇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熠又问,“既不是你夫君,你又去找他做什么?”
“我不知道和一个我喜欢并且也同样喜欢着我的人在一起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我没体会过,所以我想来找他,其实只是为了想要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这很正常。”她转过头来,“就好比你一样,若是你有个你喜欢的姑娘,你一定也是会想要和她在一起的,不管别人会说什么。”
“我是想和她在一起。”阿熠默了默,夏筱筱听不出他这样的语气算是什么,又听他道,“你说你要的是一个你喜欢并且同样喜欢着你的人,难道你就没想过也许那个人并不如你所想的那样喜欢你?”
“那也无所谓,我曾经默默喜欢了一个人三年。那时候没想过让他也爱上我,所以从来也没做过什么努力,我不后悔,可是这次,倘若那个人不喜欢我,我觉得我应该努力一下下,这世间没有什么样的爱情是可以不通过努力就轻而易举得到的,所以我等不及了,当初他曾说过带我走,和我一起游遍天南地北,后来他走了,虽是逼不得已,可我还在等他,其实我是有些怕的。”
夏筱筱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可若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中隐隐的一些颤抖,她将自己的袖子往手臂上掀了掀,一道足有十寸长的疤痕在白皙的小臂上驻扎,模糊的血肉上已结了痂,显得触目惊心。
阿熠眼中似有些许震惊,夏筱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她不是故意想给人看诉诉苦矫矫情什么的,这道疤是当初她从永安寺刚逃出来时为了躲避北宫煜的追兵在山林中没日没夜赶路时弄下的,那几日老是下雨,山路不好走,她从坡上摔滚了下去,擦着那些碎石子,最后还是半途抓到了一棵大树才停了下来,浑身最重的可能就是受伤时留下的这道疤了。
那几日因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北宫煜的人甩远些也没怎么觉得痛,后来结疤了,再看时才觉得痛,可是明明已经不痛了。她又将袖子放下来,一撇到阿熠眼中那尚还有些震惊的眼神时了然,又道,“现在也不痛了,我觉得我为他也没能付出些什么,能为得上他吃些苦头也是好的,他那么优秀,性子好,长得好,武功也高,也聪明极了,这么好的男子不该只有我一个人看上,喜欢他的女子多着呢,我怕万一我来迟了,他又喜欢上了别人该怎么办?”
夏筱筱这番话纯是玩笑话,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躲官兵而弄出来的伤吧?只是这疤到了现在倒能时刻提醒她一些,安慰她一些,她总能找到落止,若是找不到,那自己这一路来吃的这些苦头不都白吃了吗?
明显阿熠将她的玩笑话给当了真,有些不屑,“让你吃这样的苦,受这样的伤,还算得上是男人?除了他,换个人也可以一样,你不是,还有你的夫君?他可以这样陪你,和你在一起,你们之间还有那么多时间在一起,那些你没做过的事他陪你做,你不会的事,他也可以教你。”
夏筱筱的脸色突然有些古怪起来,她不知道阿熠为什么突然就说起她夫君的事来了,而且这语气像是还是站在她夫君那头的。可是若是让阿熠知道让她这么狼狈的人其实不是落止而是他口中的那个她夫君的话还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了想说道,“那个人……算是我夫君,却也不算是,他有很多的夫人,多到板着手指头也数不过来,他不缺我这一个,他也会去哄他其他的那些夫人,但是不可能每个人他都那样哄,况且他也不肯来哄我,他不可能想落止一样陪着我,他又他要做的事,他还有……他的责任。”
夏筱筱一向和她的姑姑一样将自己在帝王面前的定位放得很清楚。北宫煜,她也没办法去怪他,他有那么多的妃嫔,那些妃嫔身后的势力都需要他靠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们来巩固的,作为一个皇帝,即使是整日整夜和他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们翻云覆雨都是他的一种责任。
她又怕阿熠没听懂她的意思,打了个易懂的比方继续补充道,“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就好比你心仪的那个姑娘,若让你换个人,岂是你想换就能换的?”
阿熠在她身后没再说话,只是脸色似是有些不好看,夏筱筱以为他是在思考自己这么有人生哲理的话去了,没打扰他思考,自个儿从路边采了花朵儿来编成一个花环,戴在脑袋上,完了,手里还剩些,她便又采了些,在手中折腾半天折腾出一个圈在脖子上的花环来给阿熠套上,“看你这一提到姑娘的样就匿了气息,难不成你仇家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