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关于案件的猜想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证实。
“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一走进办公室,蒋睿恒就先给出了结论。他将几张尸检照片扔到桌上,说:“你看看这两个死者的伤口,它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刀刃一侧的创口面积比刀背一侧要大,而且明显呈外翻状。这种伤口,是凶手在捅完刀子之后拧动刀把造成的。”
“拧刀把?”沈严抬眼,“为了让被害人更快失血?”
“应该是。”蒋睿恒点点头。“两个死者伤口的深度都比一般杀人案要浅,说明凶手的手劲不大。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要拧动刀把来扩大创口面积,加快放血,以确保致被害人于死地。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比较瘦弱的男人,又或者是凶手本身并不是左撇子,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右手受伤,所以才被迫改用左手。”
听到最后一句,沈严皱了皱眉。
蒋睿恒说完,看看身边坐着的程晋松,于是问道:“你们那边有什么发现?”
“凶手很小心,所有的地方都被他擦过,没有留下指纹。嘉宇在凶手擦血迹的毛巾上找到了几块皮屑,正在检验dna,看是死者的还是凶手的。不过那毛巾本就是公共物品。所以,就算那皮屑不是凶手的,也很难保证就是凶手的。”
“没有人的浴袍上有血迹么?”
“暂时没看到。那个浴池的男宾公共浴袍有近100件,而且它还出售新浴袍。我们昨天收浴袍的时候就看过,没有人衣服上有喷溅型血迹。现在所有人都在对这些浴袍做发光氨测试,看能不能有发现。不过我觉得你们别抱什么希望。”
“这倒也是。换成是我我也会把浴袍带走。”蒋睿恒说,“留下来太危险了。”
“我也觉得凶手不会犯这种错误。”沈严说。“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个死者是被同一个凶手所杀,我们也就能确定调查方向了。”
三人这边正说着,那边却突然传来敲门声,程海洋推开门,急切地招呼:“头儿,晋哥,你们快出来看看,凯子有大发现!”
三人立刻起身来到大办公室。秦凯一见三人出来,立刻招手:“头儿,你快过来看看!”
“有什么发现?”
“刚才睿恒不是说这俩死者可能是被同一个人所杀么?所以我就上网查了一下这两个人,结果就找到这么一条新闻!”
屏幕上是一条上月的新闻,题目是《建筑大学学生被撞身亡,肇事车辆逃逸》。往下看,第一段就写道:“本月(12月)16日22时许,我市建筑大学一男生在学校门口被一辆飞速行驶的卡车撞飞……经抢救无效,该学生于昨日(17日)凌晨死亡。”
沈严拉动鼠标往下看:“记者赶到医院时,该学生的父母在病房内失声痛哭。据该学生的同学和老师介绍说,死者李某来自农村,家境贫寒,父母都是当地农民。郭某本人品学兼优,多次获得学校奖学金……”
“头儿你看这里,”秦凯指向其中一段,“据建筑大学附近的行人表示,建筑大学门口的这条路路灯一直不亮,夜间整条道路十分昏暗,加上该路靠近高速收费站,经常有车辆超速行驶,极容易造成危险。附近居民表示,该路段的路灯不亮已有两个多月,可是一直无人来修。有居民曾打电话去城建局路灯处报修,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复,许多市民都表示,天黑路暗是此地车祸频发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段一念完,沈严已经明白了秦凯的意思。他抬头:“礼源,你给城东交警队打个电话,问问他们这个案子现在怎么样了,死者的父母现在在哪儿。”
方礼源点点头,到旁边的桌上去打电话。
沈严拿起鼠标,继续浏览这网页。在另外一个门户网站上给出了这起车祸的几张相关照片,其中一张是案发现场的,还有一张是街边路灯的特写,最后一张是在医院拍到的死者家属的照片。
看着这几张照片,沈严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程晋松问。
“这个地方我前不久刚去过。”沈严指着第一张照片说。
“你去过?”程晋松意外,“你什么时候去的?”
“查刨锛案的时候。那第三个死者赵广建的建材厂就在这条路上。”
“啊真的!”程海洋在一旁大叫,“我说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程晋松立刻明白了沈严皱眉的原因:“我记得你当初跟王局说过,赵广建可能不是李宏伟杀的,对吧?”
“是,李宏伟自己不承认,而且行凶对象和作案时间也都对不上。”
“所以,你怀疑赵广建的死与刨锛无关,而是跟这次的案子有关?”
“现在还不敢说,不过我上次去找赵广建的妻子了解情况的时候注意到,赵广建他们建材厂的车都从那条路经过,而且车速也都很快。”沈严凝眉思索着说,“如果肇事的真是一辆大货车的话……
正说着,那边方礼源已经放下了电话:“城东交警队说,死者叫郭旭,22岁,是建筑大学大三的学生。他父亲叫郭志成,母亲叫王雪梅,是本市农村的农民。据说郭志成身体不太好,好像是肺有些毛病,不能干重活儿,家里收入基本靠他媳妇。郭旭出事对他们夫妻的打击很大,加上肇事司机到现在还没抓到,郭志成夫妇已经去交通队闹过好几次了。”
身子弱,有动机——几人互望一眼——这个郭志成听着还真有很大的嫌疑。
沈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