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宇文成都策反之后,宇文化及现在将近山穷水尽了,整个江都士气低落不已,真正有点本事的就是杜學此人了,但此人武略了得,却暴躁如雷,听说罗将军有一支燕云十八骑威震塞北,无人能敌?”
徐庶摇了摇羽扇,嘴角掠起一丝诡笑,遂移至近前,向着罗成附耳低语了几句。
罗成听着听着,年轻的脸上,亦浮现出了冷绝的诡计。
“不过,这条计策还有一个软肋,就是怎么让这个杜學出城门,否则,半点用处也没有。”陈平又补了一句。
罗成把玩着剑鞘,目光凝视着远处的江都,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徐庶嘴角上扬,眼中再次掠过一抹冷笑,便低声向罗成秦琼二人娓娓道来这道计策。
两人听后尽皆一笑。
......
次日。
江都方面,层层叠叠的战旗在城墙上翻滚如涛,刀枪森森如林,反射着慑人的寒光,这江都的城门便看起来固若金汤,无可摧毁。
两万余的陈军,在罗成的统帅下列阵于南岸一线,杀气滔天。
那一面“宇文”字的大旗下,大将军杜學,正身披银甲,扶剑驻立,傲然射向北岸,眼眶里翻飞着轻蔑的气焰。
因为在他看来,罗成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不配与他交手。
今天,这个罗成小儿终于站在了他的面前。
“罗成小儿,有胆量你就强攻我城门啊,本将必叫你折戟城下,再把你扔去喂鱼……”杜學一声冷笑,神情不屑傲然。
身旁不远处的杨仇宇,瞟了一眼杜學那副趾高气扬的表情,鹰目掠过一丝厌恶的表情。
那表情却一闪而逝,杨仇宇轻吸一口气,刀削的脸上堆出几分笑容,拱手道:“罗成不过一卑微小贼,根本不配将军你亲自动手,我看着他们能耐我们如何就行了。”
正当此时,罗成冷然一笑,一纵马鞭,横枪立马于三军之前傲然道:“杜學,小爷我有话要跟你说。”
杜學喝问道:“你这小儿有什么话跟本将军说,莫不是想向本将军求饶不成。”
使者见杜學如此踞傲,罗成心中恼火,却强压下怒火,高声道:“杜學狗贼,小爷我看你这江都地少人多,想必物资短缺,所以连夜购来了一批妇孺之衣饰,供你们御寒,还望你们笑纳,免得到时候还没交锋,你们就穷得没衣服穿了。”
说着,罗成一挥手,便有后面的兵卒拉来了一车的女装,拉到了城门前。
与此同时,陈军哄然大笑,让杜學瞬间面子全无。
此言一出,杜學瞬间勃然变色,一张脸憋到通红,几乎就要憋炸掉。
但杜學尽管冲动,也绝非只会冲动的人。
本是怒容满面的杜學,咬牙切齿了一瞬后,嘴角却出人意料挤出了一抹冷笑,扬手道:“小儿,想凭这点激将法就让我出城迎战,你未免太天真了!”
看到杜學的反应,罗成亦是大笑,随即冷然道:“听闻你家中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妻妾是吧,哈哈,小爷我正好缺个女人,我看等我杀进来就把你那妻妾娶来做小老婆如何?”
喉头一滚,罗成继续补充道:“素闻宇文化及就喜欢玩别人的女人,说不定他早就睡过你那未过门的妻妾了。”
说完陈军又是哄然大笑。
罗成此言,一面打着杜學的脸,那一面打着宇文化及的脸。
“你......”杜學瞬间只觉怒火熊熊燃起,根本无法抑制。
“启禀将军,末将愿意出城门斗将,教训一番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罗成小儿。”
就当此时,一个副将校尉站了出来,拱手请缨,脸上难掩恼怒之情。
杜學看去,那人正是杜學最新招募的武将廖化。
“好,那便由你去杀一杀那罗成的傲气!让他知道我杜學并非好惹的!”杜學一拍城墙,激起层层土灰,下了这道军令。
少顷,只见城门徐徐打开,廖化横刀立马,立于城门中间,冷眼凝视着前方阵地上的罗成。
“来者何人,小爷我不杀无名之徒!”罗成横枪立马,如铁塔般耸立,傲然喝问起来。
廖化也丝毫不输气势,历然道:“吾乃上将廖化是也,今日特奉杜将军之令,来取你狗命!”
“很好,我便看看你是个怎么取法!”罗成倒拖起五钩神飞亮银枪,双腿一夹马镫,化作一道银色的旋风,狂扑而来。
廖化亦是一咬牙关,手中的大砍刀猛然挺起,双臂青筋暴起,面容狰狞不已,亦是向着罗成狂杀而来。
转瞬之间,两骑相交。
寒光一闪,就在廖化还未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招时,那一柄寒光泼射的亮银枪,竟已后发先至,狂轰而来。
哧哧——
枪锋速度太快,力道太猛,划破空气时,竟然发出锐利的磨擦之声。
枪锋未至,廖化竟已惊骇的感觉到,排山倒海般的气压,几乎一堵无形的巨墙,挟着摧毁一切的力量,向着自己狂压而来。
速度之快,快过疾风闪电,力道之强,强过泰山压顶!
“怎么可能,这孺子竟然……”
廖化来不及惊骇时,那巨锋已狂压而至,劲风将他周身包裹,无处可避,逼的他只有半道变招,高举砍刀,倾尽全力一挡。
下一秒钟,枪刃撞至。
吭!!!
一声沉闷攸长的金属轰击声,响起了旷野之上,飞溅起的火星,耀如白昼之光。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廖化胸中气血鼓荡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