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去冬来,十月已过。
粮草丰收季节已过,作为鱼米之乡的交州和水土丰润的荆州,丰收颇多,这也是这两州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的原因。
两地的丰收给陈军提供了很多的后备,也鼓舞的将士了士气,虽然不能马上天下太平,但至少军中粮食充足,饿不死人,而且钱塘王也经常犒赏三军,使得三军将士对钱塘王十分忠心,都愿意为其效力。
所以两州之地,在蒋琬,徐茂公等政治人才的治理下,果然没让陈恬失望,参军之人越来越多,甚至很多州郡的难民都逃到了荆州。
石亭城外。
子时
夜色如墨,泼乱星辰。
时近寒冬,凛冽西风作祟。
冷风瑟瑟从下刮来,卷动着满地的枯叶,风中,暗藏着潇潇的锐气,那是锋刃专有的锐气,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几个参差的黑影。
那是李军的斥候兵,隐蔽飞速地绕着陈军到处都是巡游兵的兵营行了一圈,便立即隐蔽褪去,悄无声息,可见平日训练有素。
石亭城下,一丛丛的羽甲兵林立。
少顷,只见一个身长七尺五寸,面色呈紫棠色,脸上有扇圈胡须,身着副将铠甲的男子徐徐而来。
此人正是插翅虎雷横。
原为太原打铁匠,诸葛亮见其膂力过人,一步能跳过二三丈宽的山涧,便破格将其收入军中,升为副将。
见雷横已来,李孝恭衬了衬手中的剑,唏嘘一口雾气,上前道:“雷将军,如何?”
“神了!”雷横先是夸赞一声,再是冷然笑道:“这陈军还真和军师说的一模一样,今夜防备很是森严。”
李孝恭先是默然不语,再是沉声道:“军师说过,未知底细不可动兵,若是今夜陈军防备很是松散,那便八成是有诈,若是今夜陈军防备很是严谨,那便是只能说明这个陈庆之并非领兵之才,即可大胆而攻之。”
雷横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再是问道:“军师派了多少兵力给我们?”
李孝恭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千?”雷横一脸惊诧,明显觉得为难,因为陈兵虽然经验不足,但兵力还是有七千,若要强攻,也至少要有五千兵力方可保证成功。
“非也,只是三百。”
李孝恭抚了抚颚下长须,沉声一笑。
“三百?军师会不会搞错了?三千都尚且难说成功与否,带着三百人去偷袭,这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雷横满脸骇然,根本无法想象,诸葛亮既然能神算出敌军,又怎么会只派了三百兵马。
“喂,我说你个李大胡子,半夜把我骗出来,到底可以打了没有,再不打孤可要睡觉了。”
只见一个干瘦如猴,面黄如病入膏肓,身高不满六尺五寸的少年,拖拉着两柄大锤,愤愤地朝李孝恭大嚷大叫。
“这陈军不过一帮癞皮狗玩意,你让孤一个人去,帮二哥几锤子弄死他们,要你们在这叽叽歪歪什么东西。”
“什么二哥,什么孤,你这厮竟敢如此放肆,你是何人!”
雷横常在军中,并不识得李元霸,今日见一个病秧子来这出言不逊,本就是急性子,登时勃然大怒,朝李元霸厉喝起来。
“你说什么!”
刹那间。
雷横与李元霸对视一眼,瞬间感到背上升起一股凛冽的寒意。
李元霸一对如饕餮凶兽般的眼睛半开半阖,眼眶之中那瞳孔下流淌着无尽的凶煞之气,有若海底下的汹涌的暗流隐隐流转,浑身上下散着一种与生俱來般的威势。
李孝恭见况不对,急忙插在中间,劝说道:“赵王勿要动怒,这狗奴才不懂礼数,改天让他扮狗给你消消怒。”
李元霸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道:“孤还没雅兴和狗较真,大胡子,能砸人了吗,我的大锤可忍不住了啊!”
李元霸说着,又重重晃弄了几下锤子。
雷横这才知道,方才自己冒犯的,是当今赵王,但他无法想象,身为一个王侯,怎么说也得是五官端正,怎么会是这个模样。
尤其方才李孝恭对自己的贬低,让雷横顿时怒火中烧,但只因当今赵王,也便不敢冒犯,只能忍住这口气。
李孝恭仰头一看月亮,便喝令道:“一更将至,只是不知这史文恭为何还不来。”
话音刚来,脚步声匆匆响起。
只见史文恭手执方天画戟,从城中策马出来,身后又跟了大概七百骑兵。
史文恭勒马喝令道:“军师有令,一更之时,千员将士出动夜袭陈营,若是不敌便焚其粮草,不得有误,退却者,军法处置!”
......
与此同时。
陈军白袍营,依旧是防备森严。
白袍诸将,尽集中军大帐。
诺大的帐中,猎猎的杀气正汹涌弥漫,所有人都嗅出了陈庆之身上那前所未有的杀气。
虽是苍白儒生模样,却胸怀百万雄兵,仅凭方才的判断,便足以让所有将领信服。
诸将身上的热血,悄然已被点燃。
环视一眼帐中大将,左侧是大刀关胜,右侧是花和尚鲁智深,其余皆是白袍军中武艺胆识上等的副将。
陈庆之轻轻咳了两声,苍白如纸的面容微微一颤,开口问道:“李存孝何在?”
只见一员副将上前拱手道:“回禀将军,李将军去押送粮草,预计也快到了。”
“如此无妨。”陈庆之点了点头,说道:“诸葛孔明自以为聪明,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今夜见我军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