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见这帮人这么上道,心下也很满意,他正色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不矫情了,我意以谋落部三千兵马为前军,以贺逻施部一千兵马为后军,以摄舍提部两千兵马为左军,以胡禄居部两千兵马为右军,我唐军五千人马为中军,诸位以为如何?”
其他人还没开口,移拨可汗却又先开口说:“将军,我部为后军自无不可,但以谋落部为前军的话,小汗却是有些担心!”
“哦?这是为何?”赵子良奇
其他几个首领也是不解,谋落部可汗更是怒气冲冲盯着移拨可汗,只见移拨可汗道:“谋落部与踏实力部同为葛逻禄人,虽说两位首领之间没有血亲关系,但他们毕竟有同一个先祖,焉知谋落部不会派人向踏实力部通风报信,然后两族联合起来在前部设下陷阱等待我们?”
这话明显是不信任谋落部,这也难怪移拨可汗不相信,谋落部和踏实力部确实是同族,连衣带水,不得不让人防备一些。
谋落部气得七窍生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发作,赵子良立即举手示意:“稍安勿躁!”
“哼!”谋落部首领盯着移拨可汗狠狠坐下,眼神之中不善之色流露于表。
赵子良笑道:“移拨可汗的担忧可以理解,这毕竟是人之常情,但本将用人一向不拘一格,既然谋落部同意和我们在此盟誓,我们为何不能相信他?我们唐人有一句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今我们既然已经在此汇合,就不能再互相猜忌,必须同心同德,把力量凝结在一起才能取胜,否则大家互相猜忌、各行其是,力量就会分散,那我们再次集结出兵又有何用呢?这次出兵是我赵子良主导的,请诸位相信我,如果是因为我们内部有人吃里扒外而造成了诸位的损失,都由我赵子良一人承担,我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交代,如何?”
众首领见赵子良这么说,都纷纷表示愿意相信赵子良,从此不再互相猜忌,而移拨可汗也没有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赵子良见众人都没有再反对,于是继续道:“至于以让谋落部为前军,本将是考虑到谋落部距离踏实力部最近,而且熟悉踏实力部和周边地形情况,所以以谋落部为前军最好。另外,本将军决定全军在此休整三日,三日过后全军拔营启程向踏实力部进发!”
众首领一起站起来行礼道:“谨遵将军号令!”
吃吃喝喝一番后,众首领纷纷告辞回营,大帐内只留下赵子良和手下一干亲信将校。
行军司马陈青说道:“将军,如今我军兵力两倍于踏实力部,又有处木昆部在东面牵制,我军必然可以大败踏实力部!”
“是的,是的!”其他将校官吏闻言纷纷附和。
赵子良面色沉静如水,丝毫看不出情绪,“咳咳”这时录事参军岑参咳嗽两声说道:“将军,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子良指着帐内将校笑道:“如今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岑先生有什么话只管说!”
岑参点点头,沉吟片刻便道:“将军,你自从碎叶都督府重新大通了丝路开始,便调往京城,每任一职便不出一两年就被调走,在河西也只呆了两年,在河东只待了一年,在漠北同样只待了一年多,以将军之战功赫赫,不但不升官,却反而遭贬,将军可知为何?”
众人听了岑参的话,都想起来,赵子良确实在一处任职期限从来没有超过两年以上,就比如在河西,到任之后重建了大斗军,并且带兵解了凉州之围,还出兵打退了吐蕃军,时隔半年以后出兵开始全面反击,以一军之力打得吐蕃军溃退千里,收复和占领了大片土地,但他很快就被调走了。
不仅是在河西,就是在河东和漠北同样也是如此,任职期间都是政绩和战功彪炳,但很快就被调离,这是为何?
赵子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被岑参提出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任职超过两年以上,天大的功劳不但没有获得相应的提拔和奖赏,反而换来了皇帝和朝中大臣们的猜忌。
想到这里,赵子良起身向岑参行礼道:“先生高士,请先生教我!”
岑参连忙让开,说道:“将军切不可如此,下官不敢受将军之礼!将军请坐,下馆子这就为将军一一道来!”
赵子良连忙坐下,向岑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岑参便向赵子良和在座其他将校拱了拱手,说道:“将军可曾听过一句话叫做‘飞鸟尽,良弓藏’?”
赵子良点头道:“这个自然,本将军虽然驽钝,但也读过不少书,自然是知道这句话的!先生的意思是·······?”
岑参说道:“就好比将军在碎叶都督府时,以将军之威名,很快便让西突厥各部俯首,并与各部约定成俗,重新打开了丝路,而且各部稳定,不再叛乱,将军之功不可没,但将军对于朝廷来说,在碎叶都督府的作用就结束了,为了避免将军长时间待在碎叶都督府可能造成的尾大不掉或拥兵自重,皇帝或朝中有人忌惮这一点,更忌惮将军之战功,因此把将军调离!同样,将军在河西、河东和漠北都是如此,将军大败了吐蕃人,打得吐蕃摇尾乞怜、处处告饶,吐蕃从此老实了,因此将军在河西的作用也就没有了,朝廷因此把将军调走去河东,漠北,以至于将军一直被调来调去,边疆地带哪里有危局、哪里有叛乱,将军就被调去哪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