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百夫长打马凑上来对慕容长歌说道:“族长,我总觉得咱们这么做会不妥,莫贺达干为什么不自己派人来打劫,却让咱们来打劫,虽然说打劫的货物我们自己可以留下一半,但他为什么不独吞,却给我们这么大的好处,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啊,您看着几十车瓷器和茶砖,至少价值二十万贯啊!”
慕容长歌闻言皱紧了眉头,他看见这支商队并展开袭击之后,也感觉到了不妥,但是他却想不出是什么问题。
“算了,不管了,既然已经都抢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传令让儿郎们加快速度!”
“是,族长!“百夫长也想不出什么问题,只能遵从慕容长歌的话去做。
达奚部是鲜卑族的后裔,突厥人崛起之后,草原上的鲜卑人、柔兰人先后覆灭,但他们与突厥人和其他部族结合,形成了其他名称的部落,而达奚部就是其中一支鲜卑族后裔。
一群没有马、只有腰刀的商队镖师护卫哪里是骑射功夫极强的达奚部骑兵的对手,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就被消灭殆尽,达奚部骑兵们纷纷赶着满载瓷器和茶砖的马车向北方而去。
罗嘉仁和孙四海两人骑马狂奔了一个多小时才感觉身后没有了追兵,这才慢慢放慢速度奔跑,罗嘉仁一边策马一边问道:“孙镖头,你看清楚袭击我们商队的是什么人吗?”
孙四海长期来往长安和西域,对西域各国和突厥各部落当然很熟悉,但是却认不出那伙袭击骑兵的身份,他摇头道:“认不出来,他们穿着怪异,与这片地区的突骑施部落都不相同,不过我记住他们首领的相貌了”。
罗嘉仁放心下来,“这就好,这就好,只要知道对象。就不怕他们跑了!嘶——好冷”。
三天后,罗嘉仁和孙四海终于抵达碎叶水旁,给了艄公一些铜钱渡过了碎叶水,直往碎叶城而来。
赵子良刚从新城视察驻防回来。带着扈从们回到都督府就看见门前围了一大群人。勒马停下,从马背上跳下来,今日都督府当值的云鼎天看见后带着几个兵士跑下台阶拨开人群来到赵子良面前接过缰绳,“恭迎将军回府!”
赵子良点了点头,指着门口围着的数十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都督府门口怎么围着这么多人?”
云鼎天道:“哦。是这么回事,有一支从长安来的大型商队走了月弓城这条路线,在抵达大清池北岸的时候遭到了一群骑兵的突袭,只有商队掌柜和护卫商队的镖头拼死逃了出来,现在这商队的掌柜的拿着当初在焉耆镇购买的保票要求都督府赔偿!”
正跪在都督府门口喊冤的罗嘉仁此时也看到了赵子良一行人的到来,虽然他很惊讶赵子良的年轻,但他常年走南闯北,见过的人太多,人生经历也丰富,一眼就看出赵子良的身份不低。立即从第地上爬起来扑倒在赵子良面前哭喊:“大人,小人冤枉啊,请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赵子良脸上肌肉抖了几抖,扭头问云鼎天:“既然人家前来喊冤,都督府里怎么没有人处理?闹得百姓在府门前为观,成何体统?”
云鼎天尴尬地抱拳道:“将军,刘大人前往裴将军城、叶支城和贺猎城巡视政务了,不在府内坐班,其他人也处理不了这件事情,属下已经跟他说过了。让他改日再来,可他就是不听,属下也没有办法啊!”
赵子良闻言将罗嘉仁扶起来道:“这位掌柜的,你且先起来吧。你的事情,本将军给你处理,你先随本将军进府,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
罗嘉仁大喜,直呼:“真是青天大老爷啊,小人多谢将军!”
来到都督府大堂。赵子良坐在主位案几后,指着旁边一张椅子对罗嘉仁道:“坐下说,说详细一点!”
罗嘉仁只感觉幸福得快要哭了,要知道他也不是没有进出过官府衙门大堂,可从来没有哪一个官员让他这种低贱的商人落座过,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受到如此的礼遇,他对赵子良越发的恭敬,战战兢兢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开始介绍起来:“将军,小人罗嘉仁,乃是长安人士,事情是这样的······”
赵子良静静地听罗嘉仁说完,问道:“罗掌柜,你知道是什么人突袭了你的商队吗?”
罗嘉仁摇头道:“将军,小人不知道,虽然小人来往长安和西域多次了,但这里的人长得都差不多,小人根本无法分辨是西域各部族之间有什么不同,不过小人商队的镖师孙四海孙镖头对这一带很熟悉,他应该可以提供一些线索”。
“哦?那位孙镖头在哪里?”
“就在府衙外,他是和小人一起逃出来的!”
赵子良对站在下首的楚歌道:“去让孙镖头进来说话!”
“诺!”
不一会儿,楚歌就带着孙四海走了过来,经过几天的逃命,这个常年生活在护镖路上的镖头此时也是极为狼狈,以往的爽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风霜之色,他走到大堂中间下拜道:“草民孙四海拜见将军!”
“免礼,坐下说话!”赵子良抬了抬手,他并不打算为唐朝人普及人人平等的观念,这样做事吃力不讨好,还会被人看成是异类。
“多谢将军!”孙四海比罗嘉仁沉稳得多,却也没敢太过随意。
赵子良问道:“孙壮士,你知道袭击你们商队的是什么人吗?”
孙四海转身向赵子良拱手道:“回将军的话,草民不太确定,草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