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即成事实的干旱,蒙古草原大大小小众多部落、种族的杂胡看到干旱日益严峻,牧草日益枯萎,一切灾难没有丝毫好转迹象,预料到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后面怕是会有更恐怖的大旱灾在等着自己,再看到部落的牲畜贴不了膘反而饿得越发瘦弱,宰吃没什么肉,甚至皮包骨头开始e饿死渴死的。人也渴得日益难受抗不住了。他们心生大恐惧,意识到死神降临了,长生天抛弃了他们,不能等死,必须赶紧行动起来,迁移到有水草的地方。
可问题是草原全面干旱,连强大部落霸占的草原上本就不多的水草丰美之地都开始陷入干涸艰难,又能往哪迁?
燕云地区倒是听说不干旱,有的是草放牧。西夏故地那听说也不大干旱。可是,不能去啊。去年靠机灵逃得快和幸运离得远才侥幸躲过了海盗与穷疯了的辽军双重洗劫,此时送上门去无疑是羊入虎口、自投罗网,主动找死。
以契丹人那德性,他们才不会管草原上这些不属于契丹族的种族也是辽国子民而不抢呢。为了得到极缺的马匹牲畜,恢复游牧民族的生活与强大,辽国会毫不犹豫地把敢迁移到附近的部落抢个净光,人不杀光也会全变成累死算完的苦力。
没有任何疑问,无论是荒淫霸道的辽皇,还是燕王等辽国贵族,他们都会凶残果断这么干。
括女真人在内的杂胡本就算不得人,都是契丹人要监视并一年年有计划地大力削弱的势力甚至敌人。如今辽国到了古所未有的困难尴尬危险程度,正是急红眼的时候,还怎么可能突然有了仁慈,把杂胡当人看?
往西去?
西域戈壁不用想也知道只怕会更干旱更令人绝望。而且那里的人更野蛮好抢,马贼沙盗简直就是他们的生活日常。
于是更北的外蒙那边的杂胡有经验地立即趁着积雪融化往北步步还有绿草意,牲畜有吃的,赶紧迁往北海。
而靠南边的原本是属于草原上强大富裕者才霸占了相对温暖好过的南边的部落,此际就苦了。
他们若是也想迁移到水量浩瀚的北海周围度夏求生却是难了,太遥远了,走过漫漫的已经被北边的部落吃光了草芽的干旱北上路,牲畜和人也死光了。
仓皇甚至绝望之际,突然草原上流传起一则利好消息:宋国西北有海盗祸害成的好大一片无人区,那里今年雨水多而且不知什么原因形成的漫山遍野几乎到处都是的苜蓿等众多种类牧草长得异常丰美怎么也吃不完。
这对草原部落确实是极大的利好消息。
强悍庞大的宋西军没了,宋国无人区那一带不设防。那,西边的新西军本就虚弱,又受迁居盘踞西夏故地的辽皇势力威胁牵制,更无力东顾,没心思管到无人区。而东边的宋国内地仓促形成的新边关战斗力也强不了哪去。再者以宋国朝廷那懦弱不敢对外多事的本性怕是也不敢招惹游牧民族,不敢强硬出兵驱赶众多游牧部落强迁来无人区暂时放牧求生。
这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妥了。
小部落反应最快,立马抢先迁移,也是尽快逃离危险地。
这个险不止是旱灾威胁,更有大部落的凶残吞并。
就象宋国的地主专门利用天灾以一点点活命粮就换走(兼并)灾民的大片大片土地一样,草原上到了天灾的时候,大部落也会趁机兼并小部落,一方面是掠夺牲畜财富,一方面是大力削减人口,减少天灾下紧张的食物与水源消耗。大部落会凶残屠杀小部落的人,哪怕他她是可怜的同族甚至有亲.每当天灾的时候也就是小部落灭亡甚至彻底灭绝的时候,草原很多部落或种族在历史上突然神秘消失,很大原因正是这样,此时得知有活路去,小部落岂会还傻呆着不快跑?
大部落正习惯地磨刀霍霍,一得知目标内的小部落居然还想逃走,岂肯放过,立马组织力量追杀小部落自然是挡不住的,但部落贵族们也不是没招。他们都有经验应对这种天灾下的人为灾难,放的大招是,与其它小部落结盟,共抗。
但这注定是一场血腥死亡之旅。
有大部落对战况准备不足、轻敌或遭受突袭等等原因,被结盟的小部落反屠杀吞并刮分了。当然,更多的是小部落遭难。因为大部落也会结盟,构成更强大的势力共同收拾小部落。
小部落结盟拼死反抗,争取杀出一条血路来。
大部落结盟一边内部勾心斗角,各有算计,都争取削弱盟友,更多的壮大自己,一边则是肆无忌惮共同杀抢小部落。
这种大部落对小部落的疯狂兼并,在以前是不可能肆意搞的。辽国不允许草原杂胡出现势力太大的部落,敢出现一个就立马用兵威或直接屠杀抢掠或玩多征税让部落陷入贫穷养不起那么多人而不得不解体,并且进一步强拆成小部落。
现在则不同了。
辽国不但深受金国小强的威胁,而且穷得退化成了农耕民族一样,没有马能担负起远征和控制辽阔的草原。辽国自顾不暇。草原上的杂胡就自由了,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干了。
很多有野心的看到了辽国的虚弱腐朽不堪,看到了小小女真族是怎样从一个被辽国当猎物一样肆意屠杀抢掠的悲惨者变成反抢辽国的快活国家。这给了他们深刻触动和启发,顿时就有了同样的野心。小小女真能,我们有什么不能的?
这种野心进一步加剧了天灾下的屠杀兼并,加剧了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