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请回吧。”
“请回复圣上,就说赵公廉惭愧,无力效忠朝廷担此重任和期望,更无力扭转朝廷危机。“
”自家知自家事。我就不是力挽狂澜的材料。但朝廷有如此贤才,而且还不少。朝中诸公中有大志大才者不知凡几,埋没委屈了不知多少能臣干吏。这些官员平日里于酒席欢宴或私下闲谈中可没少抱怨空有治国安邦的奇能和壮志,可惜却没有挽狂澜于既倒的机会。圣上张慧眼识人善任挑出一批能臣来,应该赏赐这些人有机会展示摩弄乾坤的能力。”
“如此,天下可安。诸公得志。君臣相得。还有什么可忧虑的?自然皆大欢喜。”
“反正我是决不敢再踏入搞不明白的凶险官场了。朝廷想解决问题也找错了人。抱歉让大人又空跑一趟。”
宿太尉没辙,只能再空手而回,但也是拼了,就在赵老二家要来纸笔当堂再写一份奏折急报京城。
他是当赵公廉的面开写的,想让赵公廉看看他写的内容了解他的美意和诚意。
可惜赵公廉径直回避不露面了,连他走时都没出来送送,根本不在乎他写什么,也表明斩断和官场任何联系的态度,以后就当农夫为平凡却更能长久生存而努力。
这段时间内,西军六部那接连出现军心动荡民心难安,虽然没象折家军那样发生集体叛逃,但形势更加危急。
京城这时已经急得火上房子了。
赵佶急看了这封奏报,见居然仍没把赵公廉调出来,耳听着下面不少重臣愤愤议论赵公廉太狂悖明显已是不臣之心该杀,他心头压抑的惊惧焦虑不安顿时化为怒火爆起,却不是冲赵公廉而是这些只会耍嘴的所谓柱国大臣。
他拍拍宿太尉的奏折问群臣:“这里面说赵公廉自认无力扭转危局,但也自认朝中有远超他的大才大志能臣可出面力挽狂澜。朕平时也常听说有臣子在酒席欢宴上或在相聚闲聊中批评说,我朝才子何其多,不是只他赵公廉一人年轻有为能干大事,抱怨说空有奇才壮志却无施展的舞台,怪朝廷不给他机会。好,现在机会来了,不知哪位奇才能为朕分忧哇?”
大臣们诋毁赵公廉说该死,不过是从宰相那知道了奏折内容,料定皇帝会痛恨赵公廉之极才议lùn_gōng击一下,实为巧妙拍马屁讨皇帝欢心,谁知却拍在了马蹄子上拍错了位置更拍错了时机。皇帝这一问,顿时一个个尴尬得站那吱唔。
赵佶这时候哪还有闲心享受往日最喜欢的马屁。
他只急着危机解决,只要有人能站出来抗起塌陷的天及时为他解忧难,耍嘴扯蛋吹捧有个毛用?
他也知道这些人没赵公廉的本事和胆略不敢出头,但此刻就是压不住火,狠狠拍了桌子怒问:“怎么都哑巴了?”
“总抱怨自己不得机会太屈才了的奇才者,怎么这时候不抓住时机站出来勇挑重担证明自己了?”
大发一通火,但发火解决不了问题。
赵佶又展现了一把他的聪明和难得的果断,抛开了众臣没用的议论、可恨的嫉妒不平和废话建议,独裁了一把,又下旨:令户部立即把之前许诺给沧赵的赏赐现在就兑现,又加了不少布匹粮食物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全部送往梁山收着......
话说他这点果断还是当年赵公廉当秘书时无意中影响他形成的底子。
宿太尉三顾茅庐,又飞马来了赵庄。
这时候,最远的西边叛逃军民也已经到了沧州海边被海盗转眼接走一空了。
郑居中等龟缩在城中不但不敢出兵拦截,而且唯恐这些嚣张凶残的叛贼又发疯毁灭其它州城一样猛攻进沧州城大杀大抢,一个个紧张得要死,看到叛逃者没理睬城池,自顾浩浩荡荡路过这里沿途宰了些不知死的地痞恶棍什么的乡霸,上船迅速走了,他们才击掌庆幸自己命好又逃过一劫,欢喜的松口气。
而这次的圣旨,赵佶恢复了些往日宠信赵公廉的心态,总算去了虚伪,至少掩藏了算计痛恨和杀机,旨意中的话一改之前的庄严谦和却虚假客气,就着看宿太尉奏折当时的怒气当堂挥笔用大白话怒骂赵公廉孝也是小孝,对他这个应该得到孝敬的君父长辈不孝,那就是不忠也不孝.......最后怒问,你是不是想看着朕被朝廷这些混账东西活活笑话死气死?
宿元景窃喜看到赵公廉这次不但肯读圣旨而且读罢这道圣旨后是耸然动容,再不是从前那两次的浑不在意纯应付样。
有门了。
皇帝到底是最了解赵公廉的,到底是打动了这位昔日第一宠臣干将。
梁山那边则是有钱有东西来,立马就收,收得贼快,才不管它是来自朝廷还是哪里,也不管它是什么原因来的。
押送钱粮前去梁山的官员和禁军只看到梁山泥腿子们收到东西的欢欣鼓舞,一个个兴高采烈嚷嚷什么这下可有钱吃饭了。也许梁山也能赎回来了......这些官僚看着此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面容严肃温和目光却暗藏阴冷和嫉恨。
禁军船只随梁山引领船进水泊时更是沿途仔细记录方便进出梁山的水道,为的什么自然就不用说了。
无非是为秋后算账准备。
他们不知道的是,等刻意割掉的芦苇明年长出来,浩大的梁山泊就会成了另一个水上迷宫样子,不是长久生活在这的人根本不可能真正摸到进出的路子,拿着临时暗记的航道图进了梁山泊根本就对不上这的地理参照,能有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