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芙妲在墙上跳跃攀爬,可是这样并不好受。
不是说攀爬跳跃这个行为本身很困难,而是攀爬跳跃所带来的副作用很糟糕。
每移动一次胃里都好难受,身体机能反馈出类似于呕吐的情况,不过还好,并没有超出普拉芙妲的忍耐限度,只要能够撑过这一段没等到出了城,就能腾出时间来处理这些异物。
不过,真是大意了,因为以前不曾尝试,所以普拉芙妲还是第一次知道所谓的‘食物’竟然会那么危险。
“呜!”
胃里的翻涌差点让普拉芙妲吐了出来,她赶紧加大了对器官的控制,将那些差点从胃里挤到上面来的异物给压了回去。
这种无法完全控制身体的感觉奇差,普拉芙妲甚至开始觉得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出奇的难熬。
就在这种紧要关头,普拉芙妲注意到了视野右下角闪过一抹电光。
因为身体处于腾空状态无法找到着力点,普拉芙妲伸平了双手,快速旋转上半身,依靠回旋产生的力量将身体扯离了电光的攻击轨道。
可是这还不算完,在第一道电光之后,又连续着追加了复数的电光。
在第二道电光到来时,普拉芙妲刚落到房顶上,处于无法有效发力的阶段,要是稍微有点迟疑的话必定会被雷光击中,于是她在落地那一瞬间整个身子后仰,紧接着猛向下坠。
在即将着地的瞬间,普拉芙妲再一次转动身体,调整到了适合着地的姿势。
啪啪啪啪啪。
缓慢而有力的鼓掌声传了过来,就好像之前的危险不过是一场事先商量好的表演,这种让人不快的作风引起恶劣普拉芙妲的方案,不过在她没有表情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变化。
而且现在也不是因为这点小事而触动的时候,普拉芙妲在心里计算着自己是该在对方出现在视野中之前躲藏起来,还是应该将躲藏的时间用于更有效率的戒备。
答案很明显,比起着重个人感受的躲藏,普拉芙妲选择了戒备。
随着掌声的落下,一个像是被磨坏了的八音盒一样带着浓重的沙哑的呻吟响了起来,那个声音在让人听不清音色的同时也有着比音色更高的辨识度。
尼古拉-弗莱梅,这就是在卫兵言谈中出现过的大炼金术师,也就是露希娅总也叫不对名字的尼古丁。
“好久不见,普拉芙妲,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像是在对很久不见的亲友表达关怀一样,一个笼罩在黑袍下的身影从角落走了出来。
“我可是很担心啊,像你这么乖的孩子竟然会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果然是我作为双亲太失败了吗?”
普拉芙妲没有回应,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不敢回应,面对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时,就算只是一个微小的破绽也足以致命。
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进城的时候,还是在那之后?障眼法为什没有起效?为什么来的那么快?
不解的问题很多,可普拉芙妲没有时间一一探究,她必须全力戒备尼古拉的攻击。
看出了普拉芙妲的打算,尼古拉笑了起来,那笑声比他的说话声还要糟糕,就像是锈迹斑斑的破旧风车转动时那种刺耳的摩擦声。
“不和我说说话吗,真是不懂得体贴的孩子啊。不过算了,我也不是来和你悠哉谈话的。”
尼古拉双手抓住兜帽的边缘,微微一拉便将兜帽退了下去,露出了没有几人得以见过的真面目。
很多人搜曾经猜测过从不在人前露出真容的大炼金术师到底长成什么样,因为神秘感和未知,这个话题的多样性也非常丰富,有的人猜是年迈的老人,有人猜是俊美的青年,甚至有人猜是女人。
事实证明,这些人都错了,错的离谱。
尼古拉长着……这种说法有点不恰当,准确来说是尼古拉有着和声音一样辨识度超高的面貌,很难形容的同时也很好形容。
很难形容是因为你几乎找不到词汇来描述尼古拉的长相,而很好形容是因为尼古拉的长相概括起来只需要一句话。
杂乱的机械零件组合体。
尼古拉有眼的部位只有光秃秃的金属板,而左眼却被装上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珠,玻璃珠高高隆起,看起来就像一个暴露在外的眼球,整张脸都被铜线缠绕起来,下巴到喉咙的位置被白色的布带一圈又一圈地缠裹着,布带高高隆起,似乎是被安装了什么东西在里面,而作为尼古拉整个脑袋唯一露出皮肤的位置,尼古拉的耳朵后被接上了许多的铜线,铜线向上延伸,街道尼古拉那颗包覆在金属下的头颅中。
这副只是看到就会让人打心底拒绝的姿态,正是赫贝里斯最杰出的大炼金术师——尼古拉-弗莱梅。
怪异?异常?这些词都不适合用来形容尼古拉,适合用来形容尼古拉的词汇只有可怕和恶心。
“为什么要逃呢,普拉芙妲,是觉得我还不够好吗?”
尼古拉那特殊的声线配上这副姿态,反而没有了之前那样的违和感,不过听他的声音依旧是种痛苦。
“你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没人比作为父亲的我更了解你,也没人比作为母亲的我更在乎你,回来吧,普拉芙妲,回到我的身边,这些俗人的世界只会让你变得污浊。”
尼古拉张开双臂,也许是想做出拥抱的姿势吧,可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姿态却只会让人退步。
普拉芙妲深吸一口气,只有这句话,一定要明确地说出来。
“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