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话,倒是我在这耽误你了。”乔仓樱子说罢朝着隼人稍稍欠身,随后便抬手从衣襟中掏出了那把小扇,半掩着面带着乔仓兄弟走了出去,只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隼人一眼,小扇之下传来她戏谑的声音,“早知道有这等热闹,妾身果然今天还是不来的好啊。”
紧咬着牙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隼人在乔仓樱子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的同时一拳将身前那张她用过桌子砸了粉碎,大喝一声之后陡然冲出了支部。
百级阶梯旁的一棵古木之上,三位医疗班的负责人看着乔仓樱子和隼人都没被伤到分毫就走了出来,皆都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为首一人满是不屑的看着树下跑来的三个害怕的大气都不敢出的普通人,手中顿时多了三把手术刀。
“真是一群废物,拿枪还打不死几个人。”月光之下三道寒芒一闪而过,而此后树下便再无什么呼吸声可寻。朝着支部看了一眼,微风之中那刺鼻的汽油味让他的嘴角又翘了起来,“还好这次行动针对的并非是其他驱魔师,要不然照着样子看还真可能阴沟翻船。”
“话虽如此,可隼人没被解决掉啊。那家伙的战斗力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对付不了他的话一切都是扯淡。”
转身看了一眼自己的同谋,为首之人点了点头。这话虽然不怎么好听,可却是就是这么个道理。虽然说战斗的时候靠的是低端战力,但这理论的前提是双方的高端战力相差无几。可他们这三人都心知肚明,别说是三个自己,就是三十个、三百个,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敌得过隼人一人,他毕竟是被器灵选中的五大元帅之一。
恩?等等,被器灵选中的五大元帅?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为首之人定睛望向隼人离去的大致方向,突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好得很,这些废物看样子还是有点用处的。”
“轻声点,万一被隼人发现了,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不碍事不碍事,他现在发现不了我们的。”为首之人摆了摆手,看着隐约间已经有些火光涌动的支部说道,“那些废物阴差阳错的把魂之哀伤给解决了,要不然怎么就只有隼人一个人出来呢?没了魂之哀伤,支部里面又那么乱,他哪还有心思去探知其他地方。”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皆都喜出望外,但却又有些不敢相信,纷纷定睛四下寻找一番,果然没有看到魂之哀伤的踪影,这才都松了口气。
“没有了魂之哀伤,他白天在城中布置的那些锁链应该也就没了作用。让这些人继续在这里闹吧,他们闹的越欢快,隼人就越是脱不开身,这下终于能放心让我们的人行动起来了。”那人说着抬手将一把手术刀高高抬起,轻轻摇晃将月光反射出去,旋即就看到远处某个地方也一闪一闪的在呼应自己,“除了最后圣地我们现在还动不得,不过也快了,只要能占领其他区域,围困他们的话不怕宋成杰不投降。诸君武运昌盛。”
“诸君武运昌盛!”“诸君武运昌盛!”
话音刚落,三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凄凄月色之下,靠着最后圣地后墙的地之王光着膀子露出自己壮硕的躯体,并非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只是因为秋夜寒凉,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事,可一旁的少女就恐怕会受不了了,毕竟她伤势还是没有痊愈,而且这几天赶路也没吃什么好东西,要是就这么在外面过夜的话指不定就给冻出毛病来。
虽说之前一路上两人也是风餐露宿,可那毕竟都是在树林子里,多少也有点遮挡。可现在宏川这除了背后的这一面愈发变的阴凉起来的高墙之外,四周空空旷旷的,夜风肆无忌惮的呼啸而来,带走的却是身体上宝贵的热量。
不仅如此,由于白天的时候风之叹息的器灵堕落将土壤、建筑什么的全都绞碎成了沙子,现在他们两个就像是在沙漠中一样,尽管太阳才刚刚落下去不到一个小时,可所谓的温差就已经毫无保留的体现了出来。
裹着被子,少女用双臂紧紧的抱着那件薄薄的外衣,虽然看上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过在这样凄凉的月色之下,这件衣服却让她感受到了另一种温度:“地之王,你说那个叫宋成杰的人会不会不收留我们啊。”
“你想多了吧,顶多也就是不收留我,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正盘着腿闭目养神的地之王听罢抬眼看了少女一眼,确切的说是看了她那床被子一眼,心说你要是个爷们的话我还能厚着脸去蹭蹭被子,可你偏偏不是,哎……
“果然……还是想跟你一直在一起啊,虽然在外面很辛苦,不过总感觉村子外面的人都好可怕,每个人似乎都有各自的打算。”少女抱紧了被子和衣服,脸上流露出一些担忧的神色,“今天下午的事情也是……我总觉得,要是你走了的话,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害怕。”
被少女的话搞的有些莫名的感动,地之王愣愣的看着她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或者该说些什么,但内心里,似乎有种什么渴望被满足了一般,许多年来一直没有体会过的东西正从自己的心底不断溢出。
这种感情,叫做被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