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商议辖区未来发展的会议被突如其来的枢机主教所打断,当然之后接踵而至的一连串事件更是让宋成杰应接不暇。三人忙了一个晚上才把那些淤泥一样的东西清理干净,等到想起来还有事情需要商讨的时候却都已是筋疲力竭,不得已只好先各自回房休息。
活动着带着久违酸痛感的手臂,宋成杰出神的看着眼前不远处被一团旋风托举在半空的细碎晶石,那是当时枢机主教手中魔杖的最后残片。
“术式虽然是魔族的,但是这种压缩和装饰的形式却毫无疑问可以判定是世界树的作品。”风之叹息就躺在宋成杰的旁边,正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指操控着旋风,“难道世界树已经和魔族好战派的余孽勾结上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为止只能说很有可能。”宋成杰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风之叹息的小脑袋,看上去很是惆怅,“欧洲支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起来我很担心。毕竟就连枢机主教这样的身份特殊的人都变成了这幅模样。”
风之叹息瞥了一眼宋成杰,回过神来继续看着空中的晶石碎屑说道:“世界树作为正义之盾在欧洲方面的盟友,如果真的跟魔族有所勾结,对于我们而言就真的麻烦了。现在天之王就在欧洲支部主持重建工作,要是能联系到他的话就好了,还可以确认一下情况。”
“那你能联系上其他的器灵吗?安德鲁斯不是跟着天之王一起回欧洲去了吗。”
“太远了,我的风可没有跋山涉水的本事。”风之叹息说罢小手一挥将那些残片丢在桌子上,身子一转便靠在了宋成杰的身上,“把窗帘拉上,今天要睡觉……睡觉……”
“你这家伙真是,要睡也要给我好好的躺在床上才是。”看着眼前这带着倦容的俏脸,宋成杰无奈的笑了笑,说罢起身把缩成一团的风之叹息抱到了床上。看着转眼间就陷入梦乡的风之叹息,宋成杰瞥了一眼窗外愈发明亮的天际,舒畅的深了个懒腰走了出去,“工作时间到……话说我也好困啊。”
教堂外,蒋成杰怀里抱着枪靠着围墙坐在地上,看着苏伦在不远处一块砖一块砖的检查:“你们驱魔师真麻烦。”
“吵死了!”苏伦头也不回的大喊一声,下意识的抬手把自己的帽子往下压了压。
“还在记恨我吗?不就是几根头发嘛!你看,”蒋成杰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头往前一探,抬手指着自己的短到几乎可以无视的头发,“你要是把头发剪成这样不就行了,留着长发跟个女人似的,还故意往帽子里塞,难不成你是变态?”
“你才是变态!要是我把头发搞的跟你一样像个短毛刺猬,那还不如昨天你一枪连我一起穿了得了。”苏伦气哼哼的看着蒋成杰刻意低下的头,大喊一句后总算是消了气,“其实我也不是特别生气的。”
“那你还一整晚都板着脸?”
“在工作的时候就要严肃认真!”苏伦被说的脸上一红,转身倚着墙低声道,“因为司长她说过我的头发很漂亮……”
蒋成杰无可救药的叹了口气,抬手点了一支烟:“我要是你,被一个女人说头**亮,那我马上就找个寺庙去把我脑袋上的东西给刮干净喽。”
“你……”
苏伦刚要开口,围墙的另一侧却陡然发出一声轰鸣,旋即一道狂风便伴随着宋成杰带着许些怒意的话语呼啸而出:“你们要干什么!”
围墙内,正打算去办公区的宋成杰此刻被越来越多的驱魔师团团围住,这些人有全副武装的骑士,也有身穿法袍的术士,但他们此时的神情却都是一样的交织着恐惧与愤懑,面对着手持白瓷拐杖的宋成杰,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着濒临崩溃前的疯狂。
“回去各自的岗位,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宋成杰说罢,丝毫不亚于元帅级驱魔师的威压陡然散出,四周的空气开始被他的灵力吸引向他缓缓流去,“军队和一般人闹事也就罢了,你们难道也没有纪律吗!”
话音未落,一道破风声忽然响起,宋成杰眉头一皱猛然转身,手中的拐杖在空中急速一转,一颗细长的子弹当即便被打落,在坚硬的地面上砸出一个浅坑。几乎是同时,不远处陡然一声如同雷鸣般的枪响,紧接着便看到一个人影从远处的一座塔楼里摔落而出。
“消音器?你们驱魔师的配置还真是全面。”蒋成杰一边说着一边拉下枪栓推出弹壳,旋即脚下一扭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你先去那小鬼那里,对方的狙击手不一定就只有一个,所以我打算练练手。”
“可别死了哦,宋成杰既然把你带进来,就一定有要交给你做的事。”苏伦并没有迟疑,而是一边冲着庭院中的人群冲去一边背对着蒋成杰挥了挥手中的匕首,“更何况你还没赔偿我的头发呢,大叔。”
手持着拐杖,宋成杰倒是并不打算让它回归圣风刺的外貌,毕竟面对着的都是自己曾经的战友,更何况这些人也是被现今的态势搞得压力过大,如果让他们冷静下来一切就都好办了。
瞥了一眼地上的弹头,宋成杰大致猜出了对方的身份。没有咒术印刻的子弹显而易见并非是出自驱魔师机构,虽然并不排除有一般民众趁乱取得了一把枪械的情况,但恐怕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应该就是军队的人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宋成杰说着,通体瓷白的拐杖轻轻叩击地面,旋即不知何处又是几声若有若无的枪声。然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