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茶水是又苦又涩,实在无法下咽。
狄咏见他一张脸若的都皱到一起,心里的抑郁顿时全消,难得的笑了起来。
柴十九见他笑,也跟着笑:“我说,阿咏你也太不厚道了。见我受苦,你反开心,这是个什么道理?这一早上,便见你的眉头没有舒展过。我若不是见你心不在焉的,想叫你歇上一歇,哪里会选这么个地方喝什么茶?”
狄咏听了这话,心中一跳,忙笑道:“我不一直这样?”
“今日微有不同。平时你虽木纳些,可也没今日这样魂不守舍的。怎么,还为没去赴那丫头的约懊恼?”
狄咏摇了摇头,当时因接到消息,赶的急,竟然忘了托了如意楼里的伙计捎句话去,结果出了城才想起来。
不知道她会不会失望?又或者自己不告而别,她会不会生气?
又想起她余辉下那干净明亮的笑容,不免有些愧疚起来。
柴十九虽觉得他有些异样,倒也没多想,不过这因着他一向是个很重承诺的人,这般不告而别,大概是觉得对不住那丫头罢了。
那茶也喝不下去,便又叫了老婆子过来,给他上了碗白开水,这才道:“说起来,倒真有些想念那丫头做的点心了。我原还想今日也与你一道,借你的光去蹭她顿饭呢,你是不知道,那丫头小气的很。从前我在临川时,想得她一顿吃的,可不容易。且那丫头不但小气,还坏心的很,头一回,竟做了加了盐的饺子给我吃,害得我狠喝了两日的茶。”
这事,他可提了不止一次了,不过多吃了些盐而已,偏他似要记着一辈子似的。
狄咏一直好奇这家伙平时最是内敛的人,不知道的,只当他是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怎会对云善又是怨念,又是提到便止不住脸上的笑,实在是奇怪的很。不由问道:“你为何那么在意曾家的八秀?我一直不懂,现在似乎又有些懂了,可是我想了想,又不太明白。”
柴十九就敛了笑,看了狄咏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