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邻居们这样看着,张立也有些气恼,他又大声喊了两声但是仍旧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张立也不知道楼上哪户人家能掉块钢板下来,一时间,他觉得面子有些放不下,只能气愤地摔上门,隔绝了屋外一切都视线。
想了想,张立又来到窗户边,掏出手机,对着窗外,正躺在地上的那块钢板拍了照,作为证据,明天可以上去找那户人家理论。
这样的一番忙碌之后,张立倒是忘了自己最开始打开窗户的目的。他打了个呵欠,打算关上窗户回去睡觉,结果一抬头,发现停车那块仍旧站着一个人影,在模糊的灯光下,身形显得影影绰绰的。
张立满腔的怒火顿时有了发泄的地方,他指着那人,大喊一声,“你是谁,你在哪里做什么?!”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让张立永生难以忘怀的面容来,也成了他这一生难以忘怀的噩梦。
――那灰衣人,满头满脸都是红色的血液,头顶破开了一个大洞,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混在一起从洞中流了出来,一只眼球悬在眼眶之外,对着张立,缓缓一笑……
“啊!”张立尖叫着瘫软在地,再也不敢跟那人对视。
要说,隔这么远的距离,张立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孔的,但是事情就是这般离奇,那人的面容就像近在眼前一样,每一种细节都清晰地映在张立的脑中。
想到那“人”的惨状,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张立捂住嘴,面上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飞奔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吐的稀里哗啦。
好不容易将秽/物全部吐干净了,张立直起腰来,脑海中空白一片――他刚刚看到的,究竟,究竟是什么。人若是伤成那样,根本不可能活下来,那么,那么,他刚刚看到的,就是……
张立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卫生间里的灯光白惨惨的,张立刚刚接连受到了两番惊吓,总是觉得任何地方都是不安全的,他也不敢在卫生间里待太长的时间。去漱口洗脸之后,就又回到了客厅中,
但是窗户仍旧大大的敞开着,晚上睡觉根本不可能不关它。张立缩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将声音尽可能地调大,然后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之后,才鼓足勇气来到窗边,偏着脑袋,决定不再看窗外一眼,再关上窗户。
但是人这种生物么,好奇心总是非常强烈的,且尤其是对未知的事物,越恐惧就越好奇。张立在心中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只看一眼”,终究是压抑不住悄悄对停车处那边看了一眼。这个时候,那里除了车之外,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
奇怪,刚才那个……“人”去哪了?
张立又朝外边仔细看了好几眼,不过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他暗自嘀咕,莫非是自己这两天看了什么恐怖电影,以至于刚刚产生了一场幻觉。
想到自己前两天跟同事一起看得那部恐怖片,张立安慰自己,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日有所“看”,所以夜里才会产生幻觉。显然,张立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吐槽那是一部烂片的。
疲劳冲击着神经,张立到底是没有想太多,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而外面的停车处,昏暗的灯光像是电路接触不良了一样,变得明明灭灭。而在这明灭之间,一个灰色的身形,也时隐时现,那一双充满了怨恨的双眼,总是直直地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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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实在是现在非常流行且省试的新服务,很多人都爱在用餐的时间,叫一份自己喜欢的外卖既节省了时间,也填饱了胃袋。
不过苏幕遮并不喜欢叫外卖,若是在家都是自己做饭,而在学校里时则是在食堂用餐。
放学之后,苏幕遮收拾好东西,正打算回家吃饭(因为下午没课了),在出教室的时候,看见林夜在走廊上打电话,语气听上去很是气愤。
“怎么了?”正好林夜挂了电话,苏幕遮就随口问了一句。
林夜抱怨道,“我四十分钟之前就订了一份外卖,就等着放学时吃,我下午还有事呢。结果外卖到现在都没到,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真是的,这家餐厅不仅效率慢,服务态度也不好。”
苏幕遮正要安慰两句,结果林夜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开了免提,所以苏幕遮很轻易地就听到了对面人的话。
“同学非常抱歉,我同事在送餐的途中出了意外,被高空坠物砸到了,现在去了医院,所以才耽误了给您的送餐,他的工作由我接替了,现在我已经到了教学楼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取下外卖。”
听到这里,林夜心中的气已经全消了,毕竟人家路上出了意外,也怪不得人家。她说了声“马上”之后,挂了电话。然后对着苏幕遮一笑,“咱们一起下去?”
苏幕遮点头,“走吧。”
在下楼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苏幕遮突然想起上次到学校来,结果差点被水杯砸中的那名外卖送餐员,不知跟今天出事的这个,是不是一个人。
两人一起到了楼下,那送餐员果然就在楼下等着,等林夜去拿外卖的时候又道歉了一番。苏幕遮等他们说完后,趁机上前,对那送餐员道,“请问先生你带名片没?我觉得你们这里的菜色不错,下次我也在这订餐。”
一般来说,送外卖的餐厅不仅在网上有介绍,平时店里的送餐员的身上也会带着名片,以备不时之需。果然,在听了苏幕遮的话后,那送餐员从口袋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