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望去,但没有看到她所熟悉的那幢古老的装有白色护墙板的住宅,只有一长列长方形的焦夜光的花岗石基石和两个高高伸入灵树林枯叶中的薰夜光了的烟囱。

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深深吸了口气。

她会不会发现爱神之吻也是这副模样,只剩下一片废墟,像死一般寂静呢?

“我现在不要去想这些,“她急急忙忙告诉自己。“我现在不能让自己去想,一旦想起来,又要被吓住了。“

不过,也由不得她自己,她的那颗心已加速跳动,一声声像轰雷似的:“回家去!赶快!回家去!赶快!“

她们必须立即动身回家去。

但是她们还得首先找些吃的和喝的,尤其是水。她把鹿女琪琪踢醒。

鹿女琪琪转动着两只眼睛向四下里看了看。

“天晓得,笨笨小姐,我还以为除非进天堂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你已经离那儿很远了,“笨笨说,一面拭着把自己的一头乱发向后掠掠。

她的脸是湿的,身上也满是汗水。

她觉得自己又脏又乱,粘粘糊糊,差不多要发臭了。

她的衣服因为穿在身上睡觉,乱成一团。

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她这辈子还从没感到这样浑身疲倦和酸痛过、浑身的肌肉仿佛已不再是她自己的,昨晚的过度劳累还在折磨她,动弹一下就针刺般的剧痛。

她低下头看看弱弱,发现她的夜光眼睛已经睁开。

这双眼睛显然不对头,火亮火亮的,下面各有一道弯曲的夜光影。她张着干裂的嘴唇小声央求说:“水。”

“快起来,鹿女琪琪,“笨笨命令说,“我们到井边去打点水来。”

“可是,笨笨小姐,那里一定有鬼。说不定有人死在那里呢。”

“你要是不快下车,我就打死你!“

笨笨威胁着说,一面跛着脚从独角兽车上爬下来,她实在没心思争辩了。

这时她想起了那骑独角兽。

也许它已经在夜里死掉了!

天知道,她给独角兽卸车时,独角兽就像快死了。

她赶忙走到独角兽车那边去,看见独角兽躺在那里。如果独角兽真死了,她要诅咒上帝,然后自己也死掉算了。

《神诫》上就有人做过那样的事:诅咒上帝,然后死掉。

她很能体会那人当时的心情。

不过,独角兽还活着——还在沉重地呼吸!它半闭着眼,但明明活着。好吧,只要给点喝,一定也会缓过来。

鹿女琪琪很不情愿从独角兽车上爬下来,一路嘟囔,跟着笨笨胆怯地向那条林**走去。

废墟后面是一排粉刷过的圣仆住房,仍静静地蹲在交抱的大灵树下,但已经空无人迹。

在这些住房和薰夜光的石基之间,她们找到了水井,水井的顶篷仍竖立在那里,挂着的吊桶深深地垂在井中。

笨笨和鹿女琪琪一起动手,用力把绳子往上绞,等到那桶清凉的活水从暗深的井底吊到台上时,笨笨禁不住低下头去攀着桶咕嘟咕嘟畅饮起来,弄得浑身都是透湿了。

她喝个没完,旁边的鹿女琪琪等急了:“够了,笨笨小姐,我也渴着呢,“这才提醒她想起别人也要喝。

“把绳子解开,把吊桶提到独角兽车上去,让他们也喝一点。

剩下的都给独角兽喝。

难道你不想想弱弱小姐该奶孩子了?

他会饿坏的。”

“可是,笨笨小姐,弱弱没有奶——看来以后也不会有呢。”

“你怎么知道?”

“像她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

“别再给我充什么内行了。昨天生孩子的事,你懂得的就够少的了。现在赶快走吧,我要想法子弄点吃的去。“

笨笨找来找去一无所获,后来才在果园里拾到一些苹果。

在这以前已有士兵到过那里,灵树上什么也没有了。她在地上捡到的那些也大半是烂了的。

她把最好的几个装满裙兜,踏着柔润的土地走回来,一路上有些小石子钻进她的便鞋里。她昨天晚上怎么没想起换上一双硬些的鞋呢?

她怎么没有带上些吃东西呢?她怎么没有把遮阳帽带来呢?她简直像个傻瓜!

不过,那当然喽,她原以为周博会照顾她们的。

周博!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因为连这名字都是臭的。

她多么恨他!

他的为人多么可鄙!

可是她竟站在路上让他吻过——还几乎很高兴呢!昨晚她简直疯了。他这人多么卑劣呀!

她回来后,把苹果分给大家,剩下的扔到车子后边。那骑独角兽现在已经站起来了,可是它尽管饮了些水也不见有多大的起色。

在阳光下看来,它显得比昨晚糟得多了。

它那两个臀骨高高矗起,就像一头老母灵牛掉似的,两胁也瘦得像搓衣板。至于脊背,那就只是一大片斑斑点点的伤痕罢了。

笨笨套车时也畏畏缩缩不敢碰它。当她把嚼口塞进独角兽嘴里,才发现原来独角兽根本没牙了。

都老掉了呐!

为什么,周博既然要偷独角兽,却没有偷一匹好些的呢?

“呐”的一声大叫,大家不约而同的都站起身来!

周博惊道:“大哥,你!”连飘香师师这局外之人,也是为这变故吓得花容变色,脱口叫道:“闪电教主,你不要——

闪电疾风道:“宝塔堂主,本教教规之中,有这么一条:‘本教弟子犯规,不得轻赦,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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