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窗外是震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这里是襄阳城。即将破城的大宋门户。

周博融合记忆后。当即开始想办法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三天后的傍晚。坚守了三个月的襄阳城终于耗尽了最后一分意志,伤痕累累的北城门轰然倒地,宣告了南宋长江防线中路的重镇失守,南宋江南门户由此大开。这一刻,城内只能听到军民的哭喊声以及伪齐士兵的欢呼声,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即将应证了两种不同的结果,胜者王败者死。

那些原本自欺欺人相信固若金汤的襄阳城不会被攻陷的人们,此时此刻都像是疯子一样向南城门逃去。伪齐十万大军围困襄阳城三面。唯独留下南面城门用来动摇城内军心,而现在却成为了所有城内军民的求生之道。

周博是襄阳城逃亡人群中的一员,只不过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铠甲,这表明了他的身份是一名军官。

可是此刻军与民已然没有区别,他们都不想死,所以都得跑。更何况伪齐士兵围困襄阳城这三个月来,开路逃跑的士兵已经不是一两个人了,就连京西南路宣抚使、襄阳城镇守李辉,都已经在三天前放弃襄阳,率军退往鄂州了。

周博独自一人混在人群中。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在他的面前,有那些携老扶幼、哭天呛地的平头百姓。也有一些坐着马车、让下人在前面开路的达官贵人,整个通过南城门的街道上已经拥堵不堪了。

对于周博来说,他原本不应该只身一人,自己世袭三班、领承节郎衔,担任着襄阳府普胜三厢左营准备将,虽然只是一个九品小武官,但是手下足足有三百多号人。只可惜在这三个月的守城战里,弟兄们死的死、伤的伤,没死又没伤的现在也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早上的时候身后还能有几个亲兵跟着,中午过后连亲兵都不见踪影了。

事实上。在获得了附身这个武将的记忆之后,他更是感到自己太悲惨了,穿越去一个好一点的年代也就算了,却偏偏要来到战乱不断的南宋初年。

那天晚上他还打算跟着襄阳镇守李辉一起逃走,可惜自己这个小小的厢军小将,李辉根本看不上。厢军在宋朝所有兵种中是地位最低下的一种,甚至可以被称为是役兵,也就是那些负责修修军营、养养战马、搬搬粮草的军中杂役。

在自己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后的三天时间里,该适应的已经适应,该面对的也已经面对,现在只求能活下去。

就这样跟着人群一步一挨的走着,终于在天黑前离开了襄阳城。

在这些逃难的人群中,有不少是即将背井离乡的人,他们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跟着众人向南边而去。对于周博来说一样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祖居在襄阳,长这么大都还没有离开襄阳府境,现在只好跟着这股难民走到哪里算哪里了。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天边只剩下了薄薄一层红晕。

乘着马车的达官贵人走在前面,倒是像这群难民的领袖似的,引着队伍前进。此时已经离开了襄阳城,大伙也稍微放宽了几分心。

可是就在人人都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前方官道两旁的树林里忽然起了一阵喊杀声,一队骑兵率先冲了出来,紧跟着是一大批手握长枪、大刀的步兵。

“是齐兵,是齐兵,快逃呀!”前方传来惊恐喊声。

“弟兄们,格杀勿论!”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伪齐军官扯着嗓子命令了道。

人群炸开了锅,一下子沸腾了起来,人们如同受惊的鸟兽一般四散逃命而去。齐兵士兵如狼似虎的冲进了人群,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那些走在前面的富人们最先遭殃。哭声、求饶声以及刀子捅进身体的卟声充满了整个官道。

周博庆幸自己走得慢,要不然自己一身军官行头早被前面的齐兵砍死了。他赶紧跟着十几个老百姓匆匆的向西南方向的树林里跑了去,身后不断的传来马蹄声和喊杀声,却不敢回头去看。

忽然,周博听到身后一声弓响,一支羽箭“嗖”擦过了他的头盔,正中在前面一个老百姓的背心。中箭的老百姓一头栽倒在地。挣扎了一番便一命呜呼了。好在三天的时间里他见了很多尸体。自己现在差不多已经麻木了。脚下不敢停歇,继续向林子的深处跑了去。

“前面有宋将,快擒杀来!”身后有伪齐士兵的高呼声。

顿时有几个骑兵调转了方向,集中向周博这边追了来。

周博连想哭的心都有了,难怪一路上逃难的人群里一个士兵都没看到,原来士兵们早就把军服换掉了,只有自己这个愣头青还堂而皇之的穿着铠甲。他回头看了一眼追来的齐兵,虽然只有三五人。但是全部都是拿着长枪、背着弓箭的骑兵,要是让他们追上来只怕踩也能把自己踩死。

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向前跑,自己是军人,纵然训练素质不高,但是体力还算过得去。再加上树林林木的阻碍给骑兵追赶制造了不少障碍,要想逃出去还是有一线生机。

追兵射了一阵箭,不过都被树木挡了下来。

周博跑着跑着,忽然看见树林前方出现了一条河流。这条河流正是沔水的支流,河宽七八丈,一旦渡过了这条河那自然算是逃出生天了。跑在他前面的一些老百姓已经纷纷下水向河对岸游了过去。

可是这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穿着一身铠甲重量足有十多斤,万一跳进河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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